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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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东南之地尽数握于他手中,再加上这些年来他对这几州施恩颇重,声名自然也极好。因而若这几处之人通过科举入了朝堂,虽不说会尽数归于秦浣一派,至少多数都会对他抱有好感。

    如此一来,自然对秦浣百利而难见一害。

    可就是这百利而无一害,却让秦浣的思绪越发复杂了起来。

    何无顷究竟要做什么?从将那实际统兵之权交与赵擎烽,到放任他在东南行政,再到引东南士子入朝堂。这一桩桩,一件件,虽说确是为稳大启之局势所为,但实际说来却皆是利于秦浣揽权的。

    是因为如赵擎烽所说的何无顷对当年的事心生了愧疚,所以要还政于他么?还是因为……

    再次将那信纸扣合在桌上,忽又觉关窗后房中有些憋闷了,他只得再次起身将那小窗又推开了。

    院中依旧是秋雨潇潇,打得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红枫叶又落了几片。

    秦浣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去触那带着几分可怜像的残枝,抬首见恰巧看到了站在对面廊中,正指挥着下人搬动箱笼的赵擎烽。

    启程回京之日定在了三天后,这些年来他们时常三州之间奔波,随身所带的行李自然十分简单。故而眼下要回那太平都,原本要收拾的东西也并不怎么多的。

    可赵擎烽却偏偏要……

    “殿下——”兴许是察觉到了秦浣的视线,兴许是也恰好抬头向着这边看了一眼,又兴许是他原本就一直在关注着那扇闭合的窗,总之秦浣才站在床边没多久,赵擎烽向他招了招手,笑着穿过仍在落雨的庭院走了过来。

    “与下得这么大,你也不知道让人撑把伞?”秦浣看着推门而入的赵擎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去为他擦拭着面容上的雨水。

    “这雨淋在身上舒爽得很,并不觉怎么难受的,”比起三年前因着秦浣动手为他解一件外衣,盛一碗粥都要纠结一番的光景,如今的赵擎烽已然变得习惯了秦浣为他做着那些亲昵的事情,十分配合的低下头抱住秦浣的腰,任由他动作:“况且,便是淋湿了也有殿下替我擦干净……”

    “昨夜你说那西风吹得十分舒服,今日又说这秋雨淋得十分舒爽,”秦浣将那布巾塞进赵擎烽的手中,揶揄道:“我瞧着如今即便天上下了火刀子,你也会夸上一句那亮光十分好看吧。”

    赵擎烽才不管什么布巾呢,随手丢到一边,又重握着秦浣的手,摸不够似的一遍遍细细摩挲过,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自然,只要有殿下在,我看什么都觉得好看。”

    秦浣被他说得又气又笑,自从他答应了与赵擎烽回京便成亲后,这段日子以来,赵擎烽日日夜夜都兴奋异常,碰着什么事别管好的坏的,都非要夸上几句才肯罢休。

    若单单是动些个嘴上功夫也就算了,偏生前几日回府时恰看到了前巷中开了个南绣铺子,引得赵擎烽“恍然大悟”:太平都的货品虽种类繁多,但论起织物绣品来,却还属南边出的更为精细别致!

    至此他便不顾过些时日还要上路启程,命人抓紧赶回扬州,大肆采办起那办喜事所用的织锦绣帐来。

    “你差不多就是了,平白买那么些东西,咱们要用到哪年去?”秦浣想起这几日运到府中来的,那一箱又一箱红绸红缎,便觉十分头疼。

    “用到哪年?”赵擎烽扬了扬眉,在秦浣脸上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