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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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其中。

    “铺吧。”你微微笑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于是一锤定音。

    乔轻的手很快,决定好的事就立刻着手去做。他查好样式、画好样图后就开始调试机器人的程序,一天以后,机器人已经哐哐哐地在工作。乔轻抱着臂在旁监工,不时有些新想法增添进进程。

    一周还没过完,乔轻已经完工了。

    “嗯?”你讶异地抬起下巴,“不是说放个书柜的吗?怎么只有画架?”

    过去几天,乔轻声称要给你个惊喜,没有让你观看施工过程。现在是你第一次看成品,羊毛地毯果然如你预想的一样很舒服,画室的大致轮廓也差不离,只是先前说好的书柜却不见踪影。

    乔轻噙了一抹神秘的笑意,颔首示意。他不知按了哪里,只见对面的墙倏地动了。整扇雪白的墙面就像一扇推拉门,整齐而无声地向左移去,露出褐色的构架来。

    那是一格格的、实木的书架。

    在平移的同时,每格书架微微朝前凸起,幅度不一、错落有致,定格时仍像起伏的波浪,极具立体感。

    你瞳孔骤缩。

    乔轻似乎在说什么。“临时想到的……改了……喜欢……?”他看向你,含着笑,似乎在等你回应。

    但你什么也听不清。

    你见过这个书架定格的样子——这不是巧合。

    你嘴唇翕动,却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

    乔轻笑容微僵。他就像一个拙劣的魔术师,大张旗鼓地表演了一个过时的魔术,而台下满座嘘声、无人捧场,于是只好尴尬谢幕。

    他抿抿唇,不想说他为了这层叠的波浪画了多少草图、变过多少式样,也不想说他为了弧度自然优雅去一格格地测量调整、直到昨夜还在纠结。他只是抿抿唇,仿佛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轻声道:“不喜欢啊。”

    他甚至不敢让那唇线太过僵硬生冷。

    他难过了。你想。

    ——因为我。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像一枚正中胸口的子弹,截断了你所有言语。你感到全身血都往脑袋上涌,心脏蓦地一绞,你收紧手指,才察觉已经十指冰凉。

    你猜你现在面上一定很不好看。先前的雄心壮志言犹在耳,信誓旦旦地说着什么“我会护着他哄着他”,话音未落,却已经让他失望了。你一咬舌尖,努力站直,不去管沸腾的怀疑在脉搏里叫嚣,竭力控制僵直的面部肌肉。

    然后一个微笑缓缓成型。

    你就这样笑着说:“很别致。”

    “我很喜欢。”

    仿佛是为了说服谁,你重复道:“我很喜欢。”

    然后乔轻也跟着柔软地笑了一下。他轻轻笼住你的手,眉宇间像是蒙了层微凉的纱。

    一时竟有些面目模糊。

    一切就此落幕,似乎仍算体面。

    但其实你们都知道,这不对。

    漏洞百出的表演没有骗过任何人,却在心照不宣中维持住了岌岌可危的和平。

    似乎就此开始,预示了一个貌合神离的结局。

    当天下午,你借口去拿笔记,回了你来历不明的房子。

    一个人。

    你见过那个书架,就在这间屋子的书房。

    你很久没有回来了。这间屋子沾上了你甩不掉的过去,你不敢正视,只好避之不及。出于某种厌恶,你并不了解这套房子。你在这里只当住酒店,以维持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为目的。那个书架之所以能让你有印象,无他,着实别致。

    你没有骗乔轻,你真的很喜欢。

    喜欢到就算你刻意忽视,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