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顶嘴。为了留个后,为了老了有人伺候,为了不寂寞。
太正当的理由了。
从姥姥家出来,罗锦蓝在电话里呼喝他。大约是他又做错什么,她骂得太结晶”呢。
如今这结晶早上卖油条下午卖鞭炮。
罗普朗看了后视镜一眼,自己去卖油条卖鞭炮,恐怕还卖不过李博林。
第9章
李博林在公路边上蹲了一下午。临近过年,人也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都绷着脸绷着嘴,一点喜气也无。鞭炮没有卖出去几包,倒是有人找来。敦实得像个塞紧了水泥的袋子一般的小平头男人,拿着半包残剩的鞭炮吼叫,简直替剩下的那半包炸完了:“这个破鞭炮!点了几次了没他妈点完!娘的你咒老子明年诸事不顺呐?”
老戴应付他,并没有证据说明这鞭炮是在他这摊上买的,还有这么多家呢。那男的要退钱,老戴不退,两人意见谈不拢,撕撸起来,那半包鞭炮被砸在老戴头上。李博林心安理得蹲着,看着姓戴的被一拳撂在地上,鼻血长流。老戴大叫:“打人了!报警!”周围摊贩对于他刚才企图祸水东引很不满,只是缩着脖子看。
老戴半坐在地上抱着那男的腿,要把他摔倒。那男的又踢又打,老戴扳倒他,抡王八拳。两人滚来滚去,那半包鞭炮都碾烂了。周围有叫好的。那男的撕开老戴,怒吼:“麻痹你等着!”转头就跑。这种打架输了的狠话毫无意义,老戴胜利地坐在街上,满脸血,得意自己捍卫了二十五块钱。
罗锦蓝打电话催罗普朗回家。这个“家”就是罗锦蓝住的地方。罗普朗为了搬出来住费了一番周折,罗锦蓝甚至不准总公司的财务给他发薪水。大集团的高层管理薪水说停就停,罗锦蓝也是彻底不让罗普朗要脸了。要不然,罗普朗也不至于买喷泉花园的房子,八层楼四个叠拼,笑掉大牙。
罗锦蓝对于罗普朗竭尽全力要跑很绝望。李诗远是她人生中的败绩,污点,她总以为自己不至于连亲生的男人都抓不住。她对罗普朗严丝合缝的亲密赤条条无需羞耻。她对他永无止境地好奇,她渴求知道他所有的事。罗普朗在家时内裤全部收在她的卧室里。
她是他妈。她翻他的书橱,写字台,甚至垃圾桶。她一直在探险,人类那点挖别人私事的卑劣天性她做得自然而然,他是她儿子,这简直是件再方便不过的事。她开始恐惧,儿子在长大,甚至个子超过她,她有失去他的恐惧。
罗普朗上学时晚上趴在桌子上苦读,罗锦蓝躺在他身后,认真地盯着他。罗普朗总觉得背后凉,非常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一眨不眨地搜集所有信息。他身后始终躺着一个女人,肥硕的身躯裹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他。
?这是罗锦蓝失败婚姻之余的一个消遣。一个方便的,正在生长的男人。愈见英俊,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身边的男人都想逃开她,寂寞在她耳朵眼里叫嚣。女人能放弃生理需求,但无法放弃心理。她们都需要一个雄性的支撑。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