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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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右道后捷报频传,可算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若不是陛下信任臣、为臣力排众议,臣绝不会有今时今日——臣再敬陛下一杯!”

    他又一次先干为敬,朕不由暗自叫苦。党和生性豪爽,光明磊落;自身孔武勇猛加之打仗用兵如神,在军中威望极高。朕自是知道他表达感情的方式简单直接,就是一口闷;可问题在于,党和海量,朕可不是啊!

    又喝了一大杯酒,朕简直要怀疑,党和自打回京起就计划灌醉朕,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

    “陛下果真爽快,乃臣等楷模!”党和朗声道,“其实今日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臣愿先自罚三杯!”

    只要别叫朕也喝三杯,什么不情之请都好说,朕松了口气。三杯落肚对党和来说不过是举手三次,一下便喝完了。“说吧,什么事?”

    党和抹了抹嘴边残液,也不在乎自己满手是酒。“陛下,您准臣等在兴京逗留一月,日日赏赐不断,还有好酒好菜,臣等自当感之人,朕这玩笑开得确实不妥。”朕正色道。

    “陛下明察。”党和紧绷的肩膀放下了,“那臣的不情之请……”

    “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说一月便是一月,”朕好笑地看着党和立即萎靡下去的面色,略略拖长音,“除非——另有什么要紧之事。”

    党和脸上的喜悦一闪而逝。“敲锣打鼓都不见得能把剩下那些匈奴人哄回来,还能有什么要紧事?”他唉声叹气。

    朕真被逗乐了。“可朕听说,回纥、沙陀对之前匈奴占有的水草丰美之地颇为觊觎。”

    这提醒再明白不过,党和眼睛一亮。“可那些现在都是咱们大周的!”他兴奋极了,“陛下,臣想……”

    “回纥、沙陀两部疑有异动,朕命你端午过后立即动身返回,一一查明。”

    党和立刻跪了下来。“臣接旨!臣愿永为陛下前锋!”

    朕很是满意。党和素行忠义,言出必行;只要他在一日,西北便安定一日。“行了,还不起来?”

    “臣……”党和有点吞吞吐吐,“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陛下。”

    “怎么?”朕心情愉快,口气也很轻快。

    “提早回西北这事,臣本不敢说,是谢相教臣说的。”党和低头讷讷,“臣怕陛下听了以后,不准臣的请求便罢了,还可能对臣心生疑窦。可谢相说,陛下心怀天下,只要臣确是为国为民,陛下一定会准的。”

    从听到谢镜愚的名字开始,朕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哦?这么说来,是谢凤阁有不情之请?”

    党和听不出朕话里有什么情绪,便悄悄抬头,对上朕的目光后又赶紧垂下去。“不是谢相,是臣自己。若是谢相知道,必定要怨臣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