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并不会被转化,但这也让内脏被修复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顾淮安在研究所里躺了一天一夜,身体异能差不多恢复了一半,卿瞳的伤情也稳定下来了,却还没有醒。
丧尸发狂时,研究所的人数不少,检查工作仍在继续,为了出现异常情况能够及时帮到忙,段末和温言都留在了研究所里。
段末躺在沙发上,准备小憩一会儿,一闭上眼,疲倦感像潮水一样袭来,他觉得一点都不舒服,身体总是落不到实处,梦里一直有黑色的光照着他,他想醒来,意识却总是回不来。
他想起来了,又是那个梦。
同样的场景,依旧是那片海,不知是不是受了卿瞳血流满地的影响,这次梦里的海居然是一片血海,浓稠的鲜血在翻滚着,剧烈的腥味儿冲天而起,有雪鹰划破天际,落下一片羽毛,段末似乎看到了远处露出一个雪山的顶尖,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下一刻,这无边的海底有一层紫光亮起,穿破浓厚的血浆,直直地射向海面来。
只是这样却还不够,紫光穿破了血海海面,向着昏暗的天空冲去。近了…近了…紫光覆盖在乌云之上,却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光芒越来越浓烈,就快要穿破云层,往更高的上空冲去。
段末感觉这次的梦信息量有点大,最重要的地方在于,以往的几次尽管有些变化,但主要都只是天空和海洋,而这次他竟然看到了雪山顶,不管是不是特指,又或是偶然,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他一直觉得这个梦似乎想要向他传递什么信息,他企图抓住这些信息,但每次的收获都不多,而梦中的情景在每次醒来之后,都会越来越模糊,他有点心焦了。
他刚想再四处看看,最好是能看清那处雪山的样子,但此刻血海之中开始翻涌,腥臭味更加刺鼻了,按说在梦里其实不应该有这么明确的感受,但他就是感觉到了,包括上次的狂风暴雨,他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血浆像活的蟒蛇,涌上来缠住段末的身体,把他往海中拉。
段末使劲挣扎,喘不过气来,胸腔快要爆炸,脑袋也充血严重,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雪山顶,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逐渐地窒息,他的手脚不自觉地抽动,耳边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呼喊,他感觉有人在拉他,把他从恐怖的梦魇中拉出来。
深海在咆哮,天空仿佛倾塌一般整个的压下来,空气如同碎刀片,一刀一刀割在皮肤上,段末在窒息中彻底地晕了过去。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轻柔的呢喃声在段末耳边低诉着。
他疲惫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温言揽在怀里,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
“怎么了…?”他开口出声,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温言顿了顿,扶起段末的脸,看着他已经半睁开的眼睛,轻轻舒气:“总算醒了,你睡了好久,后面一直在冒虚汗,手脚还抽搐,吓死我了。”
段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冰凉的脸轻轻贴在温言的胸膛上:“没事,做了个噩梦。”
温言的手放在他的后背顺着气:“别想了,噩梦而已。”
段末眉头紧皱着,很不安心的样子:“不对,我总感觉这个梦有很深的含义,好像是在指引我什么。”
温言若有所思:“指引……?”
段末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