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就和马车并排走着了。他微微弯腰对无我道:“国师也知道,在下之前一仗负了些伤,前几日似乎还没将养好,这一天骑马下来就有些不适,不知国师能不能准我叨扰一下,上马车歇一歇。”
无我看着他的样子,实不像是有些不适,但也没什么拒绝的,就对他点点头。
下一刻,秦舟面不改色的和他道了谢,绕到车门一侧,也不让人车夫停一停,就一个飞身窜了进去。
无我看了他一眼,眼里难得有些责怪的意味。秦舟眼观鼻鼻观心,难得安静下来老老实实靠在榻上,没再去招惹谁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见到了一个驿站,秦舟看将士们都面露疲态,摆摆手示意今晚就在此落脚,好好歇上一晚。
他先随手点了两个人一道进去看了看情况,里面倒还有富余,似乎只有几家过路商人。的确,这段时间战事频发,也没普通人家敢随意在外往来。
里面的人看着秦舟这一行的架势,又是官兵打扮,都有些惶恐。一位将士见状列行公事似地站出来,亮出腰牌道明了身份。安抚之后也半强硬的叫在座的人都说了自家底细,为什么在此往来。虽然知道了是皇家外出办事,但他们的警惕心反倒因此更甚了,何况还有道出家底的不忿,都死死盯着他们,生怕一不留神就会上演一出官兵变成觊觎他们货物的强盗,血溅驿站的戏码。那将士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心头火起,就要发作,叫秦舟给拦住了。
秦舟倒是十分坦然,先选了一桌位置叫小厮打扫好了,就又回马车上去,顶着众人的目光把国师带了进来。
众人一看是个和尚,而且一副传说中的高人做派,不为万物所动的样子,都生出了些不好意思,纷纷挪开了目光。
秦舟兀自和小厮讨着酒,见状还抽空笑了无我一句:“没想到上师还能镇场用。”
无我没搭理他,掀开桌上的茶壶盖子看了眼,把秦舟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倒了一杯,又放了回去。
秦舟顿住,以难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两相纠结了一下,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发走小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唔!”他的脸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一下,忍住了没有吐出来,但好像呛到了,接着就是一阵压抑的咳嗽。邻桌都露出一副惨不忍听的表情。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秦舟深深吸了口气,红着眼睛瞪着无我道:“上师报复心这么重?要拿茶渣水谋害我?”
无我倒是眼都不抬一下,只说:“贪酒不宜。”
这秃驴!秦舟撇过脸,暗自啐道,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直到入夜,各自扯了屏风歇息了,秦舟都在装聋作哑,把无我当成一团空气,更没跟无我开口说过话。可无我本就不是会和谁扯闲话的人,这样一来倒像是他小儿女情态似的在那里自己生着闷气,秦舟越发郁悒。
他睁着眼,侧身躺在茅草铺的榻上,在一片黑暗中,看着一旁的人的轮廓,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噼啪——”屋顶上发出了砖瓦碰撞的声音,叫他一个激灵。
来了。秦舟默不作声的摸到了别在腰间的刀。他开口,无声的叫着:“无我。”
他感觉到一旁的人把手搭在了他扣着刀的手背上,除了体温之外还有冰凉圆润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