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颠簸的马车上了。他坐起身,打量着屋内,整个房屋给人的感觉宽大敞亮,墙面刻着精美漂亮的花纹,挂着难辨的图画和其他各种饰品,繁复但却不会太过密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记忆中的室内陈设,手上揪紧了身下的垫絮,却发现抓着似乎手感不对,低头一看是一床柔软的羊毛毯子,又闻到空气中令人安心的檀香气息,一旁的香案上是才被动过的痕迹。他嘲讽似的笑了笑,渐渐放松下来。
这时无我手里端着一碗东西,从屋外走了进来。
秦舟一抬头,碗就递到了自己跟前。
独属于药的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还是从无我手里接过了药。对着满当当的量犹豫了一下,仰着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秦舟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嘴,一脸嫌恶的把碗塞给无我。问道:“这是到俸了?”
无我见状拿起一旁的布巾又重新给他擦了没擦干净的嘴角,点点头:“国王让你先好好养伤,讲经之事之后再议。”
秦舟大爷似的由着无我伺候,慢悠悠开口:“什么叫之后再议啊,这位国王先前不是还火急火燎的吗?缺了我个将军还不能讲经了?”
“他们在遮掩一些事,”无我思索了一下,“害怕我们的来意被公之于众。”
“哈,这脸变得挺快,”秦舟嗤笑一声,“请神容易送神难没听过吗?”
“我们沿途就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劲,等会带你去看一下。”无我示意他起来换药穿衣服。
他毫无芥蒂的脱掉了衣服,□□着上身,任无我动作。
僧人专注地给他的伤口上药,垂着眼,看起来有些温柔。修长的手指活动着,挂在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的穗子在秦舟的腹部扫来扫去,一阵酥痒的感觉顺着腹部直窜向头顶,令秦舟快要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最后他还是尽最后一丝力气扣住了无我,在他的目光投来的时候扯下他的佛珠,戴在了自己手上。
“这穗子扫得我受不了了,先拿给我保管着吧。”
无我好像没有异议,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着自己的事。
秦舟觉得痒意还残留在他的感观里没有完全消退掉,他横竖都不怎么舒服,便又找起了话头:“那天的蒙面人,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我知道。”
“知道什么?朝堂上人人都想要了我的命?”秦舟摩挲着手上的佛珠,表情不变,“所以国师,又是在可怜我吗?”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
秦舟等了半晌,之后躲开无我的手,自己包扎好了,又穿上了衣服,才对他说:“出去罢。”
无我看不清秦舟的神色,他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无声默念起六字真言来。
他们在宫里兜兜转转,重复了无数遍出去的说辞,才被准许走出了大门。
秦舟摁了摁被聒噪的声音吵的头疼的额角,露出烦躁的神色:“这俸实在有些不长记性,忘了我之前是怎么教训他们现在的国王的。”
无我看向他,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愣了一下,才缓缓道:“最近似乎有些怀旧。想必是有些疲累,触景伤情。不如快把这些糟心事了了,早点回去休息,国师说是不是?”
无我默然,之后点点头。
出了宫殿,又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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