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来和朕提条件?!”
秦舟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满含怒意和不甘的眼睛,道:“陛下过誉了,卑职可没这样的能耐,卑职只是一直遵从陛下的命令而已。”
陈懿被秦舟一席话气得呼吸急促,双眼圆瞪,连喘了好几口气,忍住了还是没把自己手里的东西砸到秦舟身上去。
“你,从现在起就不再是陈的大将军了,带着你的那月手下同燕云流一道出兵去吧。”
“谢陛下。”
永明元年,陈与那月向羌阳宣战,几国之间的宿怨终于到了了结的一天。
出战之前,国师依例为此行将士们,为这一战祈福。他那一身古朴庄重的红色在飘扬的经幡中格外显眼。他缓缓走出三步,继而张开双手先两膝下跪,再四体投地头叩到地面,向漫天神佛以示他的虔诚,请他们聆听他的祈愿。那一片红色,或站或匍匐在地,就这样一点一点围绕着寺庙走着。
而将士们,也在城门外默默感受着不远处传来的梵音洗礼,希望在这熟悉宁静的声音能保佑他们此行战无不胜,披甲凯旋。
就在这时,远处郊外突然奔来黑压压的一片,凝神一看,是举着那月的旗帜的兵马!
迎面策马而来的正是秦舟,他一身红衣抢眼又张扬,箭袖利落挽着,他一改平日的漫不经心和那股风流气质,整个人充满了凌厉嚣张的气势,倒是唬得陈国的将士们震了震。
“那月秦舟带一千八百精兵助攻羌阳!”
燕云流从陈国的兵马里出列,他依旧是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样,似乎之前那场痛失至亲和被免去官职的变故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消沉的痕迹。
他走到秦舟面前,两人的气势竟不相上下,可燕云流却对秦舟什么样子不甚关心,他淡淡扫了两眼那月的兵马,问:“你确定有把握?”
燕云流在质疑,因为那月来的人本就少,也不是异常凶悍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能打败羌阳的。
秦舟对他一笑:“战场上哪还有靠运气的道理,燕将军尽管放心便是。”
说完,秦舟转头问跟在他旁边的谢饶:“朝从那边去了吗?”
谢饶点点头:“现在应该已经带人混进去了。”
秦舟表示知道了,虽然朝从平日是一副欠收拾的模样,但在正事上还是可以托付的。
这时国师终于转完了那一圈,尽管他满身尘土,但所有的将士看见他时是充满敬重甚至诚惶诚恐的,他举起转经筒开始颂起经文,而下面的将士们也跟着低声附和,平日里个个铁骨铮铮的儿郎在这时却是低眉顺眼的,仿佛在供奉他们此生最高贵的神明。
直到他们结束,秦舟才高高举起旗帜,一声呼喝:今日,是那月重振的日子,恢复那月之前的日子,为我们无辜死去的亲人们复仇的日子,儿郎们,靠你们了!
一众将士们也跟着呼喝起来,带着这几年的忍气吞声,终于在这一日一齐抒发出来。
所有人都带着必胜的决心,鼓足气势,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