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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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道处如今只是一堵墙。

    曾经是离他最近的一处所在。曾经。

    思绪就在这里中断了,那后面的字句似乎不可触动。

    四周静寂中忽然有一点微小的波荡,远远传过来。他收敛了心绪,轻声说了句,进来吧。

    一身黑衣的暗杀者从殿门处显出身形,走过地毯跪在他面前,遮覆双眼的面具微沉下去,是尊卑明确的姿势。

    他说,主人。

    沈夜问,都做完了?

    初七说,是的,主人。

    言简意赅,一丝多余的话也没有。这样的任务说起来虽然复杂,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是要他练练手,免得少了实战经验而已。

    沈夜说那就下去吧,好好休息。初七应了声是,身下便展开传送法阵的光。然而还没等他消失沈夜又把他叫住,他停了法阵,仍旧单膝跪地,等待指示。

    没有声音。等了一阵才听见沈夜开口:……这次处理了几个人?

    他回答,两个。

    沈夜说,让你亲手把这些人处决掉,有什么感觉么?

    隔着面具的眼睛略微抬起,像是对这问题有些意外,然而随即又低了下去。

    ……没有,主人。他答。

    沈夜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想将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又像是透过他看见更多更远的事情。

    过了很久才听见一声轻笑,说不清是在笑他还是在自嘲。

    沈夜说,去吧。

    外面是苍茫夜色。

    如果从高空俯视,整个矩木树冠就像一把浮在空中的阔伞,伞下笼着数座小小的圆台。每一座台上都住着烈山部的族民,千门万户,城阙深深。

    初七站在大祭司寝殿外的廊道下,回头望去,那座宫殿依然灯火通明。

    是视野中唯一的光亮。

    [念]

    太初历六千六百零四年。小满后。

    神农寿诞祭典当日。

    天气似乎很好,阳光照得肌肤生暖,透过眼皮都是一片薄红。

    沧溟从空茫中聚集起神思。

    她仍然没有睁眼,仿佛只是张开眼帘都会损耗许多气力一样。然而只要她醒来,城主血脉中天生的纯净灵力就会起作用,整个寂静之间的一草一木都在她的感知范围内。

    砺罂不在。也或许它是潜伏在矩木深处窥伺着什么地方,总之这一刻沧溟没有感觉到那个东西。能感觉到的是身边若有若无的花香,清甜的,来自下界的芬芳气息,令人心神爽朗。

    她听见环绕寂静之间的青石廊道上有脚步声传来,和着衣裾曳过地面的沙沙声,她知道是谁。

    那人慢慢走近,将一边的花束撤去,又将一束新的插在她身旁。

    动作很轻,大约是怕惊扰了她休息,而那花的香味也和前一束不同,一缕一缕淡雅细腻钻进鼻腔中来。

    她想问他一句,最近好吗。想了想却没有说话。

    就算问了,他永远也都是那一个答案,有什么不好也不会让她知晓。

    她听着他退后几步,默默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去,脚步声是沉稳的,想必精神也还好。

    用感知跟着他走了一段,在更远的地方,廊道尽头忽然察觉到什么。

    —— 一丝隐蔽的灵力。

    她诧异凝神,如果不是那灵力带有她熟悉的烈山部的独特气息,也许她根本感觉不到。而这气息似乎也是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