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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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器也来不及召出,两人以最直接的方式干了一架,互相撕扯着从中庭打到通廊,然后沿着台阶一段一段翻滚下来。

    动静大得想不被人看见都不可能。

    于是被带到沈夜面前时,两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熊样。

    沈夜一问缘由居然是谢衣先动手,而自己这小徒弟跪在地上还死死瞪着对方,硬是不肯认错。教训了他两句,谢衣一语不发,脸上还挂着不知从哪蹭来的横一道竖一道的黑印。

    沈夜便将风琊交由殿中负责的祭司处理,又叫了侍女进来,吩咐她们备水。

    说完叫谢衣: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谢衣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站着不动。

    沈夜莫名其妙,俯身问他,谢衣,你想做什么?莫非还要为师替你洗?

    少年扁着嘴行了个礼,转身朝外面走去。

    其实很委屈。

    沈夜并不是没给他机会辩解,可是他说不出口。

    在谢衣的认知里,任何人都可以被言语污蔑,包括他自己,但是师尊不可以,一句也不行。

    他有种不知如何形容的私心,觉得师尊虽然是整个流月城的大祭司,但却只是他一个人的师尊,自己是最有责任维护师尊清誉的人。

    然而今天风琊这一闹,满怀的豪气雄心忽然被泼了一瓢冷水。

    风琊是借着他来骂沈夜的,有眼无珠什么的,完全是因为师尊收了自己做徒弟,而自己又实在不够强,既不能证明师尊没有看错人,也没能给说这话的人一顿教训。

    有一点挫败,也有一点不甘。

    他泡在沐浴的池子里想心事,屋子里很暖,水上腾着一缕一缕白色的蒸汽,蒸得他脸颊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好像一团吸足了水分的棉絮,碰一下就会溢出水来。

    侍从隔着帘幔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没听见。

    直到后来外面传来响动,他听见沈夜的声音,似乎是从侍从手里把舀水用的木勺接了过去,吩咐了一句:

    下去吧,这里我来。

    他赶紧往水里一沉,水波没过眼皮浸湿了脸上擦破的地方,又痒又疼。

    浴池边缘砌着一圈黛青色石砖,高出地面大约七八寸。

    沈夜撩开帘幔站在石砖前的时候,谢衣还埋头在水底,半天才冒出头,水淋淋地喊了一声师尊。

    沈夜无奈摇头,心想这是完全不记得要做什么了?放他自己洗不知何时才能洗完。

    伸手将他拉起来,囫囵洗过一遍,又擦干身体和头发,裹好衣服带到外间。

    他在窗边一张大圈椅上坐下,谢衣寸步不离地站在他旁边,那张小脸终于又恢复了平日的清爽,只是眉头还皱着,鼻尖微微泛红。

    沈夜对起因知道得并不详细,但单看谢衣的反应也知道这一架打得心气郁结。他伸手去碰了碰谢衣额角,那里青了一块,有些肿,手指刚触到就听到一声抽凉气的声音。

    “知道疼了?”

    “……是。”

    “下次还打吗。”

    “……”

    不说话的意思就是打。

    沈夜回想谢衣入自己门下以来闯过的祸,麻烦是麻烦得很,擅自斗殴却不在此列。跟谢衣打架的那个孩子也还有印象,与人比试时带着几分阴险凶狠,谢衣会跟他动手应该不会毫无缘故。

    他暗自叹了口气,将小徒弟抱起来放在自己膝上,两人面对面。

    问他,谢衣,可是觉得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