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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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的关切。今晨他在等候领取施舍食物的人龙中看到的传道士更让他坚信自己对人类的认知;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能被泾渭分明地划分为两派。其中一群人像鬣狗,他们不讲道义,只在乎头一个抢到鲜肉;另一群人则像羔羊,不知道即将被人拆吃入腹,还自己傻呼呼送上门。只要口头对他们保证明天会更好,他们就深信不疑。可不是吗?明天的确会更好。

    对鬣狗而言。

    这是神的惩罚。传教士端着庄严的嘴脸指责人群,彷佛他虽身为人类一员,却获得了赦免。惠特看着这列困倦绝望的脸,想知道他们的罪行到底是什么。他们之中有谁犯下了滔天大罪吗?没人将传教士的话听进去,惠特稍微松了口气。他们囿于饥饿和忧虑,已经几个月──或许几年没睡好觉了。分会儿心是好事,至少能抵挡另外那些该死的烦恼,尽管只有一会儿。这个世界正在分崩离析,没有人能将它凑回一块儿,就算是罗斯福也办不到。

    惠特将起皱的纸币压平,叠好,谨慎地把它塞进背心口袋。他还得省下一部份来张罗晚上的栖身之处。如果有的选,他可不想再睡门廊了。他顶着刺骨寒风朝里温顿走去,暗暗祈祷等待救济的队伍已经变短。但等他走到街角,他的希望很快就湮灭了;队伍早已长得看不到尽头。就连暗下来的天色也没能让人群散去。事实上,这些人根本无暇注意天气,咕噜作响的胃驱使他们只能拖着脚步加入队伍。第一滴雨落下时,他们还是顽强地站在雨中。

    惠特无法加入排队的人群。虽然今夜寒冷难挨,但要是他分明能用口袋里的一块钱饱餐一顿,却还排在其他人之前接受救济,他就真成了混账了。拥有一块钱就能让他感觉自己享有特权,也真够可笑的。不过是盲人之国里的独眼人。他沿着水沟走,将人行道让给等待的队伍。擦肩而过之际他试着和那些人对上眼,如果能和他们交换一个会意的点头或哀伤的微笑,他多少就不那么觉得自己像花园大道那些衣冠楚楚、戴着高礼帽去赴宴的人,晚餐桌上还摆着肉馅糕、通心粉和干酪。

    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牢牢锁在前方的施赈所入口。那些并非独行的人则和同伴挤在一起,每隔几步就殷殷确认着队伍前进的速度,好像这不是闭着眼也能知道的事。惠特继续前行,过了一区再一区,突然间和一个独自在队伍中的男人四目相接。男人肩膀拱起,脸色在昏暗街灯的照耀下白得惨淡,哭肿的双眼和湿透的脸庞让惠特动弹不得。他还以为自己对他人的眼泪早已无动于衷。

    “嘿,”他压低声音,试着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脚踏上人行道,更接近那个男人一步。“这儿的食物跟馊了没两样。”他试着笑了下,希望能表现得更真诚。“跟我来,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那男人只是望着他,似乎不确定该怎么理解他的话中含意。男人身后的女人倒理解了十足十。“队伍尾端在那头,”她语气里的怒意引来了周围的注意力。她粗鲁地拍了哭泣男人的肩膀, “你不能让他插队。”

    “这样不公平,”她身后的老先生也表示同意。

    “我没想插队,”惠特讶异地说。

    那名哭泣的男人将嘴唇绷成厌恶的弧度。“你是想害我丢了我的位子吗?”

    “别烦他了,”那个女人说。

    “自私鬼,”那名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