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吴骁进宫勤快,皇上给他赐膳,也就客套问问他好吃不好吃,哪知他说那桂花鱼似臭非臭,是御厨不用心了,建议皇上重罚他们。”
嚣张至极。晏适容暗忖。
“没办法,他官大功劳大呗。”李祝道,“现下他在朝中恃功卖老,竟还颇有声望,谁都不敢招惹他。不过薛措倒是同他走得还蛮近,到底是父辈有些渊源罢。”
晏适容停下了筷子,“皇上怎么说?”
李祝摇了摇头,“看不大懂。”
适时承贵过来与他耳语一番,晏适容眉头一蹙,对李祝道:“吃完了便回去。”
李祝也晓得这人要送客了,于是麻利地拍屁股走人。这么多年,小王爷对上薛措的事便会手忙脚乱。若说他不晓得晏适容那些心思,那么这些年兄弟当真白做了。
《桃李录》是他拟的,但这册子却是为了给晏清看,看看他弟弟是多么风流浪荡,平庸无能。一心寄托于风月的人,自是谈不上什么威胁了。
可李祝晓得,晏适容远比大家看到的要聪颖敏慧许多,先皇怕他日后招致事端,为他皇兄所不容,还赐下一块免死金牌。
晏适容回了书房,新送的信压在桌案上,晏适容越看,眉头蹙得更深。他思忖了许久,终是提笔写下几封回信。
那信便从白天一直写到晚上,厚厚一叠,封了几封,叫承贵派几个脚程快的赶紧送去各州府。
承贵接过信,看着晏适容发白的嘴唇,于心不忍道:“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罢。”
晏适容不在意地招了招手:“已经七月了。”
承贵脸上煞白一片,嗫嚅道:“爷……那人还是没有音信。”
“算了。”
承贵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图纸,递了过去。
晏适容看后眉头蹙得更深了,“你不必再为我网罗什么了,我是什么人,有什么命,其实生来便注定了。就算势力再大,该死还是一样会死。”
承贵吓得连连摇头:“您可不能这么乱想!”
晏适容从最里面一排书架后取出个巴掌大的红漆小盒,然后解下脖子上系着的金线,上头挂着个纹饰复杂的雕花玉佩——竟是这小盒的钥匙。
“啪咔”一声,锁被打开,里面是几块指节大小的玉坠。晏适容将它们拢了出来,递给承贵。
承贵不敢接,他面色大骇,预料到晏适容要干什么了,忙道:“这可使不得!”
晏适容将玉坠放在他手里:“我……其实没什么可为他留的了,这些刚刚好,是我能拿得出手的,是能护他周全的。”
承贵小声说:“其实我觉得指挥史大人也喜欢您。”
晏适容听了这话,桃花眼烟波潋滟,却又不得不沉寂下来,提醒自己道:“他是喜欢女人的。”
——“他喜欢的女人有胸有腰有屁股,可惜做了别人的老婆。”
承贵刚要说话,忽然听到晏适容又咳嗽了两声,他连忙上前去拍晏适容的背。
约莫咳了好一会,晏适容才平息下来,对承贵道:“明儿给我买俩口脂。”
承贵连连点头,临走时不放心地看了晏适容一眼,后者脸色在烛光下更显苍白。
夜里,晏适容睡不着觉,披了件衣服便在院里走了,走到墙根之下,却发现有些异样。
恰巧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身手却比李小侯爷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