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当窝用。
壁炉旁有个本装订古旧,看纸页有些年头了。现在架子被清空,房去了,架子上头落了些灰。
墙壁被重新粉刷了,地板也打上了腊,本是焕然一新的样子,细节处却透出陈旧的气息。
“郑姨。”谢昀明唤她一声。
郑相宜那双微眯起的杏眼睁大,带着盈盈笑意:“长大了。”
谢昀明心说,是啊,长大了,然后来泡你儿子了。
房子冬暖夏凉,二楼更是少人烟气,郑相宜在家还穿着宽松的长袍来抵御那点凉意。
她倚在摇椅里,容颜未老,举止却透出些美人迟暮的意味。
“妈。”尹衡递了杯热水给她,在对面小沙发上坐下,“这次前来打搅是有要事相问。”
郑相宜摸着戎狄的狗头,抿了一口热水,道:“问吧,知无不言。”
“是这样的……”尹衡简略将事情说了。
尹母打量着二人,目光几番移动,最终定在了谢昀明身上。
谢昀明被看得莫名其妙,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造型。
没错,很心机也很正常啊。
尹母掩嘴笑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与这个话题不相关的事情。”
她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我曾听说过一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对面两人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的等待下文。
尹母顿了片刻组织了下语言:“这是很早以前,大概是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郑相宜的家庭是尹家处于危难之时结交的。当时尹家因为血脉不出众被多方排挤,连带着原家都不好明着出手,只能暗中救济,还不能救济得过于明显。这时候完全不必掺和进来的郑家看不下去了,出手相助帮了很大的忙。
当时尹家的老太爷和郑家老太爷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说将来要结为儿女亲家。哪知子孙纷纷反对包办婚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了郑相宜和尹修元这一辈时,两人阴差阳错的看对了眼,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这个故事的前提就是郑家与尹家有当时没实现的一纸婚约,于是未与原家缔结契约的郑家也凭着这一层关系被破格拉进了原家的保护圈子。
郑相宜补充:“和婚约无关,是我和秋莹经历过的事。”
谢昀明有半点泄气,好歹让他听听恋爱故事取取经啊。
那时候郑相宜身体还没缠绵病榻,时常跟着易秋莹跑去游人稀少的山林去游玩。
她看不到易秋莹说的那些精怪,在易秋莹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好似能感知到似的,连微风拂过她都觉得是那些精怪飞过了她的身前扬起了微风。
某天易秋莹提议一探禁地。
郑相宜有些迟疑。
这游人稀少的地方好歹还是有护林员和约会的小情侣过来散步,算不得什么禁忌之地的。
但明明白白的标出了禁地的地方足以见其危险。
易秋莹性子倔,一旦打定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还是会听人说话的。她被郑相宜劝得有些迟疑,两人在禁地外围打转。
天阴了下来,乌云从禁地深处那边弥漫了整片天空,看着有些可怖。
两人有些害怕,沿着山路返回。
山路很宽,是足以容纳两辆轿车并行的宽度,坡度很陡,被开凿成了一级一级梯田似的楼梯,上头铺了青石砖,青石砖干干净净连苔藓都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