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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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我的技能,你能为我提供的合适职位只有一个——如果我得到了这个职位,你就失业了。”

    俞先生笑弯了眼睛,不由分说,起身捧起他的鱼缸往门外走,锲而不舍道:“吟川和他哥哥住在我家,他们都是中学生。”

    “我很忙,不可能有时间辅导他们。”常先生匆匆擦了手跟上他。

    俞先生拉开车门,将鱼缸放在副驾驶座上,转过身,正迎上跟出来的常先生,用笑意安抚他眼里的紧张情绪,和缓说道:“我家向来崇尚‘知者不以言谈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不需要你辅导他们,我只需要你感染他们。”

    车开到近郊,夜已墨般浓稠,菜苗一茬茬齐立在院子的灯下,俞先生抱着鱼缸颇为神气地介绍,这是豇豆、那是苦瓜,常周觉得有趣,“别人种兰种竹,你种豆种瓜。”

    “都是家姐的功劳,”俞先生道,“她年幼时跟随先父在西北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

    “你父亲——”

    “小舅舅!你们终于到了!”贺吟川奔出来,正欲扑人,被扯着衣领钳制住,常周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个年长些的少年,小的张牙舞爪要抗争,大的板脸一句“五首七言……”,小的气势矮了半截,怏怏搓着手,道:“常先生好,小舅舅好。”

    大的有模有样伸出手来,却愣在半空,“你是——常周学长?”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贺惜安那副措置欲如的气度丢了干净,“校史馆和物理社有你竞赛获奖的照片,老师们也经常说起你!”

    这下好,演了出“儒林外史”,分了“老友”、“小友”,年齿不必序了,大外甥称常先生“学长”,小外甥依旧直呼其名,唯有俞先生口中“常老师”叫得恭敬,辈分最小。

    校友俩漫天胡扯,眼看一个宇宙就要囊括不住话题,俞先生道,再站下去恐怕要便宜了蚊子,领人入门。

    贺吟川踮脚凑上常周的耳朵,背着兄长嘀咕,“我哥哥小时候被绑架过一回,后来人就变得有点傻,你多担待……”哥哥听得一清二楚,弟弟被踹了一脚,“哎呦”一声,捂着屁股追了进去。

    舅甥三人的谦让作风一脉相承,翌日早晨,大的来书房搬文件,声称自己习惯在卧室办公,两个小的对视一眼,要去搬太多,一股蠹虫气味。常周连忙去堵门,失笑道:“不要糊弄我!这我听得明白!这么大的书房,多我一个就容不下了?都留下,放心吧,我保证我们不会互相干扰。”

    两日都是四人一人占一个角落,上了黑漆的高大房隔得如同灵谷深松般,架子上的大部头书沉如老松盘虬其根的砖石。常先生在那副篆体大对联下抬起头来,贺惜安伏在书案上埋头苦算,贺吟川蜷在扶梯旁念念有词,格窗下的半月桌前,俞先生在与助理低声交谈。隔一会儿,俞先生起身,抻直了大外甥的背,把小外甥拎到沙发上,又去厨房倒了杯水,轻轻放在常先生左手边。俞先生觉得样样都好,唯一的憾事是老房子里依旧生不起炊,总是要点餐,思忖着要不要雇个厨师。

    过了周末,常先生回研究所工作,贺惜安返校参加期末考试,贺吟川不知上哪鬼混,俞先生得空约萧先生喝了杯咖啡。晚上回家常先生问他高兴什么,俞扬神秘道:“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第二日便见常先生要去找萧先生理论。俞扬早有准备,劝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