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菜。”
腊月二十七,几人由本市飞往南面某市。两地虽都是江南重镇,但隔了笠湖与江水,地貌又不全然相同,故而气候略有差异。居北的依凭毓山、摇芳山等山脉,秋冬也能积聚雨水,就是见了几日阳光,满城的高大乔木上依旧挂着湿漉漉的叶片,端的阴阴沉沉;而居南的多是汤汤的水系和畅达的平原,明媚的阳光一照,夹岸青绿倒映,直向十里外平铺开去,及到初春,画船听雨,意境仍是开阔,离开是要叫人断肠的。
由市区机场前往祖屋还有一个半小时车程,俞扬靠在常周肩上浅眠,狭窄的乡镇小道上两车交会,俞先生的车避让,对车减速太慢,由缓坡上碰撞下来,常周下意识护住俞扬的头,好在震荡只是一下。对车后座的人下来赔礼,见俞扬姐弟站在路边等待司机处理,诧异唤道:“俞柳姑姑?”
俞扬回头看,那人脸上浮起笑,确认道:“真的是你们!不是说晚上才到吗?”
俞柳认出人来,招呼道:“这不是郗隐么!一年不见,怎么胖了这么多!”
男人大约三十岁的年纪,个子很高,虚胖得厉害,但皮肤是江南人惯见的细嫩,因此并不骇人。他也无不悦,只说是“结婚养的”,又恭敬称俞扬为“小叔”,看见站在一旁的年轻男人,想起妻子所言,惊恍道:“这位就是……”
俞扬将人拉到身边,介绍道:“这是常周,我的伴侣;这是郗隐,我堂侄女的丈夫,建筑师。”
郗隐拘礼地颔首,“小——”
“婶”字眼看要脱口,常周急忙阻截:“叫小常就好。”
郗隐为难道:“这岂不乱了辈分。”
俞柳解救说:“叫常老师吧!他和我是同事。”
“常老师。”郗隐拭着满头的汗。贺惜安领着弟弟下车,上前叫了人,又问:“姐夫去哪里这样心急?”
“啊!”他震颤地一抖,神经张弛之下竟有些糊涂,慌神道,“小轸快生了,我这是赶去市区医院!我,我不能作陪,得赶紧走了。”
“那还不快去!”俞柳责备道,“怎么不清醒成这样,还和我们闲谈。”
郗隐被驱赶地往车上爬,“小轸的预产期原来不在这几日,我没准备好,太紧张了——”探出车窗问,“你们和我一道去吗?爸妈都在医院,爷爷还在浔阳,祖宅现下也没有人。”
俞扬道:“当然要去。你去前边带路,我叫司机跟着。”
到了医院,俞轸已进了分娩室,俞扬和堂兄嫂问候过,又吩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