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摸上谷迟的脸,笑容像阳春三月的花盛放,温暖又美好:“没让我以那不人不鬼的模样死去,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接着莞尔一叹:“只是我不想你伤心。”
谷迟的手紧了紧,坚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龙苟元留这两人在屋内,自己下了山。
早在剥离地龙时,他已察觉到阵法的异动。现在他站在山路口,看到失去神志,四处游荡的红衣人们,摸着胡子,准备让他们自行离开,却被一少年拦住。
少年正是等在原地,没有中招的穆文间。
荆风筠坐在御书房里,面前的桌上,摆了一副棋盘。棋盘上黑子渐落,已被白子逼入死角,颓势已显,基本回力无天。
荆风筠手上捻着一白子,思索着落脚处。他要黑子败,很容易;但要在厮杀中,杀出一条最完美的血路,却要苦苦思索,马虎不得。
“国君伤神,不知臣能否为您解忧?”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出现,荆风筠敛眉,未惊慌:“你知我为何忧思?”
“自然为安康所虑。”
御书房一角的架子上,那个声音正是从小麻雀身上发出的。
荆风筠没说话,嘶哑的声音继续道:“先皇驾崩于隐疾,此病无医,恐国君也……”
荆风筠脸色不善,那声音转了话:“而国君交待臣的事情,如今也有了进展,只望国君能让臣有用武之地。”
荆风筠听到这里,眉头舒展:“高子希,你所言不虚?”
戴着黑斗篷的高子希远在他方,如今借着蛊鸟千里传音,实力不凡。他说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的方法。
“只看国君你需要的那名术士,是不是我了。”高子希毕恭毕敬,话语中却带着一丝高傲之态,似乎掌握了那个方法,荆风筠便会予给予求,自己要当荆南唯一的国师,唯一术士。
荆风筠听了,却语气冷淡:“若你真的厉害,当初便不会败在穆少何手中。”
高子希隐有不满:“那国君便看看,这次,是谁胜谁败吧!”
接着,麻雀哀嚎一声,已吐血身亡。
荆风筠过去捡起麻雀,又怜爱又憎恶:“这种术法,也是留不得的。”
用帕子包好尸体后,放在一边,再次回到棋盘前。轻敲桌面,一名暗卫出现。
“梁恒在做些什么?” 荆风筠望着棋盘问。
“回国君,梁大人带着辟血人,已停留在中还乡两日。”
荆风筠沉吟:“穆少何呢?”
“据说要去寻一蛊虫,救辟血人。”
两句话,荆风筠便猜到两人已通一气。
荆风筠笑,盯着布局精妙的棋盘:“梁恒,在我与穆少何之间,总是选择他。反倒是我,一次次信任他,对他委以重任,结果却叫我伤心。”
暗卫忍不住开口:“梁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
荆风筠将手指放在嘴边:“我要的是,全心全意,只听我话的好臣子。”他收起笑,将一直不定的棋子落在一处,说:“传我指令,让梁恒马上带着辟血人回昌乐。”
暗卫听令:“是!”
所有的人与事,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叫人心安。
穆少何走了两天。
梅瑾行被铁链锁在客栈的床上,精神不振。
期间,梁恒曾来找他,跟他讲,前日他在昏睡中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