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窗户纸透了进来。
“我只治病,不算命。”长寻微微侧过脸,嗓音温润如玉,兴许是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温柔的慵懒。
玉无忧看着他半隐在黑暗半露在稀薄暮色的脸,那双眸子平静温和,波澜无惊,似乎还带着几分俊逸淡漠的萧然之态,看上去真是出尘极了,美好得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打破……
他静静打量好半晌,无声地笑了,低声道,“……你这样,我可真是有些喜欢了。”
“长寻!长寻!长……长寻!”
凤广盈从来不与长寻客气,一边喊着,一边便推门而入。他大着舌头进了里室,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酒意顿时醒了几分,见长寻正坐在榻前,用白色布条缠着手腕。
“怎么了?”凤广盈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起长寻的手肘,翻来覆去查看。
长寻笑带无奈,“不小心磕的。”
手腕这个位置,真的是连借口都不好找。
凤广盈显然不信,加之饮了酒,音调也高了不少:“是不是那柳圣羽欺负你了?老子现在就去教训他……”说罢,就要起身的架势。
长寻:“不是少掌门。”
凤广盈皱眉:“那是谁?”
长寻浅浅一笑,答非所问:“小伤罢了,不必挂心。”
他半侧着身子,俯身点了两盏明灯,又走到窗口,将半敞开的窗户关上。
凤广盈忽觉有些气闷,遂道,“得了,你这闷葫芦不说,我也不勉强,若真有人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师兄,师兄给你揍他……”
长寻淡笑,“师兄今日去过的地方,有些多。”
被戳破了行踪,凤广盈便心虚起来,嘴里含糊说了几句是人都听不懂的话,嘿嘿笑了几声,便离开了。
凤广盈与长寻住的院落因经过柳圣羽特意嘱咐,少有人走动,半醉的凤广盈一路飞奔出院落,刚出了中庭圆拱门,就撞了人。凤广盈酒意顿时醒了一半,连忙扶住柳圣鸢,“失礼失礼……”
柳圣鸢余惊未消,好一会儿才缓下一口气,“凤先生如此匆忙,是要往哪儿去?”
凤广盈笑了笑,“今日犯浑下山喝了些酒,去后山醒酒去。”
柳圣鸢闻言掩面轻笑,“凤先生性子无羁,与长寻公子倒是不同。”
凤广盈嘿嘿一笑,“怎管他叫公子,管我叫先生呢?我啥都不通,也就仗着这师弟狐假虎威了,以后姑娘也唤我一声公子,”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酸梅递给柳圣鸢,“山下买的,你们姑娘家应该爱吃。”
“多谢……凤公子。”
“哈哈,不客气。”凤广盈轻轻咳了一声,“那个,我先走啦。”
“公子慢走。”
凤广盈点点头,头也不回离去。
☆、状元
元羽舟歇了三日,才恢复精神,眼见着殿试的在即,面见圣上总归不能穿得太寒酸,前些日他在西市上和街一家布庄预了一身新衣,正准备今日去取。
然而,他尚未出门,便被不速之客给截住了。
一顶华云轿子停在万书坊门口,也不知候了多久。
在元羽舟打开院门那一刻,白府二千金,白芊婓,秀气小巧的手挑开轿帘,“元公子,还请琴馆一叙。”
元羽舟笑道:“若知今日佳人有约,我就该早些天去将衣裳取来。”于是唤来阿东,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