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才不会相信呢。
那几人之中自然有人能想到离渊的筹谋,心中却是只能叫苦,对方这些举动全然是光明堂皇的阳谋,只恨自己方才没有想到先跳出来声称自己也要拥立他!
现在就是想明白这“以退为进”的神来之笔也已经太迟了,那几个被离渊点出来的妖王出无法直接戳破离渊,那不是在直接承认他们绝不会拥立离渊,给离渊动手的把柄吗?
可是,能成为妖王便也非泛泛之辈,他们中当即有人便道:“今日本是为苍梧之籽萌发一事而来,汝却提什么父母之仇……当日之事,情形繁复,并非是汝口中所言那般简单,苍梧之事却关系我妖族阖族气运,汝这般分不清轻重缓急,如何堪当大任?”
语气是轻淡,帽子却是沉大的。好一句“为苍梧之籽而来”,单单这句话便四两拨千金,暗示着在妖族阖族气运面前,个人得失全不重要,对方更有一句“情形繁复”便含糊将血海深仇抹过去,甚至借此抹黑离渊不分公私不宜为帝,这春秋笔法含沙射影当真了得。
如此一来,他们更隐隐便是在争取场中那些中立妖王,本来对于这些还在观望的妖王而言,确实是因为大预言而来,离渊个人恩怨,他们哪里会在意。
这一招当真是阴哪,靳一斯听得直咋舌,有这样心机深沉可怕的敌人……真不知道草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离渊根本没有搭理什么苍梧之籽的话题,只是眼皮一抬:“尔等之中,若有敢立神魂之誓,言明当年未曾谋害吾父吾母者,自可离去。如若不然,”他目光中森寒冰冷的杀意令所有妖王俱觉得神魂震颤:“血债血偿!”
一句话,直接将“情形繁复”四个字试图掩盖的鲜血淋漓全部揭开。别说妖族什么族运之类的大事,今天他站在这儿,便以人子的身份为父母计一个公道,谁敢拦?!
就是靳一斯在漩镜塔上,竟也不由生出一种混和着酸楚的骄傲来,他不由想到幻境里英俊男子与美丽女子,如果没有这一切腥风血雨,草妖现在恐怕还有爹娘在身边,哪里会有之后的颠沛流离……那对夫妻如果九泉之下有灵,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也一定会露出骄傲笑容来的吧?
面对这样强势坚决的离渊,诸多妖王瞬间静默,哪怕是处于观望与中立、数量占了大多数的妖王们,此时亦觉得不能轻易阻拦离渊,离渊这简单几句话之后,那几人根本无人立誓便足以说明这一场血海深仇不是离渊凭空捏造……在修真界中,这等情形之下便是常见的复仇之战,有何可争,有何可议?
寻仇者以武力挑战,若他实力强横自然大仇得报,若他实力不济……那便为自己的骄狂搭上一条性命吧,这规矩在修真界中从来清楚明白得很:实力说话吧!
在那几人还在离渊这番直接了当的揭穿之后面色大变急急思考对策之时,不知不觉间,他们几人周遭已经悄然清空——既是一场复仇之战,自然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其余妖王非常自觉地退开清场,于那些立场中立的妖王而言,他们还正好想瞧瞧离渊的实力以便在心中权衡评估呢。
那几人醒悟过来见其余妖王已然是一副看戏状态时,不由面色更加难看,离渊的实力早在沅水秘境他们便多有领教,彼时联合人妖两族大能堪堪将之合围,却还是被他逃了出去,他那般年轻却实力这般强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