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向离渊示警,可靳一斯却一日比一日更对这天池提高了警惕。
那一日, 看起来一切如常, 只是天池宫下传来喧扰, 这是天池宫极少发生之事, 这里是整个天冥界的圣地, 所有天冥族人对此地充满崇敬,绝不可能无故喧哗。
寰埏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热闹,它祭出水镜,而很快,也根本不必它付出水镜,因为那喧嚣越来越近,显是这吵闹之源在接近天池。
靳一斯不由皱起眉头,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随后,他便看到了他在这天冥界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天冥族人竟然都在!
为首之人正是玉莹,她此时满面愤怒,似是气到了极致,连平素为了维持天池宫门面的标准礼仪都顾不上,整个人似乎都在发抖,那种愤怒极为复杂,夹杂着被背叛的伤心,更有怒其不争的失望,身为天池宫掌事,玉莹素来以天冥族表率自居,天冥族人的祷祝中,讲究的是宁和喜乐,眼前她这种愤怒失望伤心难过,显是极不合时宜的。
正因为如此,才叫靳一斯也好奇起来,什么事会令玉莹也这般模样?
他的目光不由飘到了玉莹身后,或者应该说是玉莹拖着的那个人身上,对方头发散乱、衣着零落,手上还紧紧抱着什么,脚步踉跄,看不清面目,但一路行来,如果不是玉莹牢牢拖拽,只怕对方早就半路跌倒,此时几乎是被玉莹拽着前行。
而他们二人身后,无数天冥族人俱是流露着极度的愤怒、混合着难以置信的失望,看起来这件事也已经在天冥族人中传开,影响不甚好。
而玉莹来到天池宫,只躬身一礼,朝所有聚拢过来的天冥族人道:“王上临行前将族中事托付久璘大人,此事便请大人裁决吧。”
其余天冥族人俱是嗡地一声炸开了,但见他们神情,并非对久璘不满,而是觉得此时如此出格过分,何须再要久璘大人,合该直接处置了!
靳一斯不由皱眉,这种极度愤怒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在性喜平静安宁、与世无争甚至连享乐都戒绝的天冥族人身上看到过,这一次却强烈得叫他也不由感到隐约不对。
久璘显是匆匆赶来,看到这架势也难掩吃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玉莹面色上愤恨失望一闪而逝,她大步上前一把要去抢那个披头散发之人抱在怀里之物,对方却是语无伦次地尖叫着后退,玉莹面色更加难看,越要伸手去夺,下一瞬间,二人竟是你来我往地交起手来。
这是靳一斯第一次看到天冥族人彼此相斗,玉莹纯粹的魂力凝成金色契纹,隐含莫大威能,反观对方,魂力断断续续并不成形,就好像遇到什么阻碍一般,不过三两下,这人便败下阵来,却拼着受伤也不肯放手,下一瞬间,靳一斯便听到一声尖锐至极的婴孩啼哭,然后,他面色一变不由看向那个人怀中抱着的东西,那居然是一个婴儿!!!
不只是靳一斯,哪怕是还没搞清楚形势的久璘看到这情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蓦然沉下面孔,他修为不是玉莹可比,一道绚烂魂力挥洒而下,那抱着婴儿之人根本不能动弹,小小一团婴儿便到了久璘怀中。
然后,靳一斯便看到了一张极其古怪的婴儿面孔,那分明是人类的五官,不类天冥族,却偏偏长满了黑色细密的非人类鳞片,它张着红红的嘴巴,露出米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