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床上争夺上位,聂怀桑祭出法宝,江澄只想装糊涂混过去,气得聂怀桑取笑他哭哭啼啼的事。当时,江澄气得脸都青了,一掌拍榻床头矮柜,发毒誓说这辈子再不会哭,哭就一辈子被聂怀桑上。
言犹在耳。
江澄就像个孩子一样哭花了脸,两只手不住忙碌地擦拭脸上的泪珠,但滚落的眼泪怎么样也擦拭不尽。
聂怀桑心中剧痛,坚定地伸出双手,双膝跪在江澄身前,温柔地帮江澄抚去泪水。
江澄咬着下唇苦苦忍耐,聂怀桑将头缓缓靠在江澄额头上,深情地注视着他,柔声道:“阿澄,偶尔哭一次,上天不会生气的。”
江澄闻言,嚎啕大哭起来。
“刚才在上面,你把我可气死了,我恨不得打断你的腿!”江澄哭诉道,“金凌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你怎么能连他也算计进去!”
“不会伤到他的啦。”聂怀桑吻着江澄头发,连忙解释道,“乱葬岗那回薛洋看着,有他在,阴虎符能伤到人?义城的局,我设计的是蓝氏那群小家伙,金凌看见蓝景仪要去,自己跟屁虫似的——”
“不许说阿凌跟屁虫!”江澄怒目而视,随后在聂怀桑一叠声的好好好中,继续哭道,“你要为兄报仇,你跟我说啊!金光瑶虽然是仙督,我莲花坞怕了他不成!你骗我骗得好苦,我要打断你的腿!”
聂怀桑一边抱住他,一边沉声道:“我一个人脏就行了,我不想弄脏你。”
“刚才在上面,你好狠的心啊聂怀桑!你步步逼人,信口雌黄,我真是差点就拔剑了!”江澄哭得噎住,聂怀桑连忙温柔为他顺气,他缓过来骂道,“我这一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给我扣过屎盆子,我真的好气,都要气炸了,我要打死你!”
不是惯常的打断你的腿,估计是真的气到爆炸想杀人。
聂怀桑缓缓从江澄腰间抽出三毒,道:“你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取,让我自己双手奉上也可以。”
江澄立刻将三毒摁回剑鞘里,一口咬上聂怀桑肩膀。他下口如狗,聂怀桑本能地闷哼一声,江澄立刻放松牙关。聂怀桑心中大悔,柔声道:“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疼。阿澄想怎么咬便怎么咬。”
江澄却干脆不再咬了,他面对聂怀桑,将手深深埋进双掌,哭得十倍惨烈于观音庙那次,从指缝中浸润出泪意和哭声:“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他边哭,边恶狠狠道:“我一掉下去就后悔了,我为什么不一三毒捅死你,免得你这妖孽继续苟活于世,日后勾搭了其他道侣怎么办?或一紫电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不能跑出去害人作妖,让你永远只能乖乖呆在我身边?”
他哭泣道:“聂怀桑,你下回再不要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是屠戮玄武惊天下,他被孤零零遗弃在井边,聂怀桑跋山涉水而来,头上好几片树叶,将他救起,全天下只有他看见了他,会夸赞他。
是他被蓝氏双璧兄弟互相袒护刺了心,深夜在云深不知处难以入眠,聂怀桑举杯相候,两人痛饮高楼。
是他将逼婚的怨气全洒在聂怀桑身上,带着人来蹭吃蹭喝,脾气还大,脸色也臭,聂怀桑却以柔克刚,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百炼钢也成了言笑晏晏的绕指柔。
多少次了?是他孤立无援、是他刚愎自用、是他一错再错,千夫所指中,只有聂怀桑,每一次都站出来,告诉他——
“他做任何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