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提蓝曦臣,是气当年聂怀桑遇难时,自己坠下君子道无能为力,让蓝曦臣拼死救下了聂怀桑,聂怀桑永远欠了蓝曦臣一条命,更加一个鼻孔出气,处处碍眼。譬如今天,他二人在朝堂之上一唱一和,把自己设计好的逼宫大戏统统搅黄。
聂怀桑气江澄,是气江澄背着他暗中结党,金凌、魏无羡等一众主战派之所以姿态强硬、分毫不让,少不了他的仙督夫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撑腰出力。偏偏他又不能动江氏一丝势力,魏无羡是个方外人才,之所以耐着性子卖仙督几分薄面,全靠江澄父母死前“到死也要护着他”的紧箍咒。如今可好,全天下其他氏族的权力被他处心积虑逐渐中央集权起来,江氏反而一家独大,有些外戚盖主了。
要不是他也暗中玩弄帝王权术,操纵胡古月等一众主和派分庭抗礼,此刻恐怕已没有立场和江澄讨论战还是和。
他说战,战便战。
哼,三毒圣手,还真是霸道。
02
治大国如烹小鲜。
“烧菜难,难在精心二字,要掌握火候,还要注意佐料。”聂怀桑亲手将簋端出来,对江澄道,“红烧狮子头,趁热吃。”
江澄紫色华袍上覆着银色战甲,肩铠上既有玄鸟纹,也有九瓣莲纹,还来不及卸甲,正傲然提着手中一颗男人头颅欣赏。
他将冒着白色脑浆和红血的圆圆头颅往红烧狮子头旁一拍,跨坐下来动箸吃饭,将一颗又圆又大的肉球戳开,夹着里头雪白的藕和肉,蘸满红色酱汁,边吃边满足道:“色香味俱全,真好吃。”
聂怀桑尖尖的五指妩媚抚摸那颗头颅,喜滋滋道:“三毒真是好剑啊好剑,一剑下去,人的脖子还有骨头被削得平滑如鉴,一点肉渣骨渣都没跑出来,可以稳稳立住。”
江澄道:“就知道你喜欢,亲手送给你。”
聂怀桑道:“我也知你厮杀半天,肯定饥肠辘辘了,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等会饭后,还有一碗排骨莲藕汤。”
江澄颇为高兴。
这两名男子,大红大紫,穿戴显贵。江澄一身峥嵘戎装,聂怀桑宽袖折扇是个儒帝,他们亲密无间地谈笑风生,翻手覆手就是人头落地、氏族伏诛,极为匹配。
聂怀桑下令道:“将这海盗王的头颅穿透在他的三叉戟上,派一队信使,不准用传送符,就御剑,高扬这颗头颅,送去西凉,送给西凉江湖的王。”
“我不肯用阴虎符,是因为不想让世人将我同金光瑶联系起来。阴虎符用了,就算胜利,也失去民心。”聂怀桑叹息道,“他们的檄文写得虽好,很快乌晚风的檄文就会传遍天下,连童谣都会捧乌晚风贬四方军,你何必亲自上阵,以一挑三。”
“当初你为巩固四方边陲之地的统治,行推恩令,他们是多藩的游牧仙家,推恩令来,各藩人人有地,对你是多么满意,送礼、联姻、上表、称臣,中原江湖的版图在你手中空前辽阔,我作为仙督夫人,俱有荣焉。”江澄道,“如今过去这些年,生了一两代孩子,发现这推恩令面上推恩,实则将他们宗主的地越分越少,长此以往,再也奈何不了中原仙督的操控,就来造反,还四方勾结,檄文写得目无主上,我是仙督夫人,面上无光,我不亲自上场谁上?”
“你想谁上,嗯?”江澄将狮子头一扫而光,一下把聂怀桑扯到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