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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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烛光的亮度,端详男孩儿的脸,轻声说:睡吧,把烦恼都忘掉。

    伍少祺似乎睡了这几年来最安稳的一顿觉,没有梦没有声音,他好像睡在连光线跟重力都被吞噬的外层空间。

    这一觉直接睡到晚上七点才醒来,安格丰看他醒了,一下要他把汗湿的衣服换掉,拧了热毛巾给他擦一擦,一下不知道哪里搞来一锅鸡蛋瘦肉粥,陪他吃了一碗当做晚餐,鞍前马后无微不至的伺候。等到伍少祺刷完牙缩回棉被里,安格丰又给他量体温,降了一些变38度,他满意地把被子掖了掖,叫他什么都不要担心,再睡一觉。

    你呢?你要回房?伍少祺抓住他衣摆一角。

    不会,我在这里陪你。安格丰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帶著安抚的意味。

    伍少祺再次睡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生病也有好处,能够偷到教练的一点温柔,他多么希望这样的温柔是属于他一个人专属的。

    再醒来时房间还是相当昏暗,窗帘全被拉上,只有交接处的间隙泄漏一条金色的光,宣告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他刚从床上坐起,安格丰就从浴室里走出来,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显然刚刚洗了把脸,额发都给泼湿一半。

    醒了?觉得怎么样?他走到床边,弯下腰用手背贴在伍少祺的脑门,大概是刚洗过脸,手凉凉的,他说:好像不怎么烧了,再量一下体温。

    伍少祺含着体温计口齿不清地讲:我好了。

    别讲话,量体温呢。安格丰曲起手指敲了下他的脑袋。

    睡了一夜温度又降了些,377度。安格丰看着刻度微微蹙眉:还是比正常体温高一些…

    没事儿,我天生体温就高,这算正常范围。伍少祺跳下床,蹬蹬脚扭扭腰:去吃饭吧,我饿死了,几点要到会场?

    吃个早餐就差不多要出发了,安格丰不放心的看着他:你真的可以比赛?今天赛程紧凑,早上先比初赛下午比复赛,是要在户外吹风吹上一整天的。

    放心吧教练,伍少祺嘻嘻一笑,开始梳洗更衣:我壮如牛,生病都是一天内就搞定的。

    但实际上情况并不如他所说的那么乐观。

    吃完早餐他们打车直接到会场,会场位于武汉一间大学的大广场,此次主办的国外装备商大手笔搭建新的岩墙,高耸崎岖,让人望之恐惧。今天晴空碧澄万里无云,气温有个十一二度,是户外比赛的好天气,可惜就是狂风大作,会场里一个个帆布篷子被吹得嘎嘎作响,沙尘飞扬。

    伍少祺把外套一路拉到最高,帽子罩起来直盖到耳朵,又戴口罩又绕围巾,但等报到完回到选手休息区时,还是觉得脑子又烫热起来。

    他不想张扬,却逃不过安格丰的眼睛,他把伍少祺的口罩拉下来,看见双颊红通通的,反手一摸额头,叹口气说:我看温度又起来了。

    我要比赛。伍少祺扣住他的手腕,布了血丝的眼眶里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我要比,我爸今天还传讯息跟我说加油,他第一次记得我的比赛,我不能连上场都没有。而且我想要证明你没看走眼,我想要在比赛中用尽最后一分力气。

    我知道了,安格丰笑说:你就算生病还是很有力气,我的手都被捏疼了。

    伍少祺一听立马松手,但安格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