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
光知恒静静躺在活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白布,陆祈渊站了半晌,看着他,叫了声,没有回应。
他上前,看着床边,闭了闭眼,颤抖着手拉开侧边的布料,光知恒的手出现在眼前,苍白毫无血色。
“……”陆祈渊伸手握住,冰冷的触感仿佛一到刺捅在他心上,让他疼出了眼泪。
他红着眼睛蹲下,将光知恒的手贴在脸上,搓了搓,可是仍然很冷。
陆祈渊埋下头,蹲了阵站起来,将光知恒的手放回去:“知恒,一路走好。剩下的,交给我,你不用担心。”他一顿,想起光知恒曾经说过的话,笑了笑,“我们没有你也是不行的,放心吧,我们不会分开太久,你只是,先走一步。”
光义醒来后没再赶人,但也没跟他说话,沉默地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他不想告知父母这个消息,要是可以他希望他们一辈子不知道,但不可能,那只是痴妄。
光父光母一时肯定接受不了,还没到医院就已经哭哑了嗓子,两人围着光知恒的遗体哭喊,但却不敢伸手触碰,像担心破坏了什么、冒犯了什么。
光义没他们把遗体带回家,说想简简单单下葬,直接就送去了殡仪馆。是叫那边来接的,一路放着哀伤的丧曲,连车都装饰的苍白而萧条。
“我通知周懿海他们了?他们应该会想过来。”陆祈渊发消息之前问光义,后者反应迟钝地点了下头。
“什么时候下葬?”
“今天。”
“今天?”陆祈渊看他,“你联系好墓园了吗?”
光义安排的很紧凑,一般会在殡仪馆停灵到第三天才下葬。
“不用,”光义摇头,他肯定不想被埋在地下,“他……”说着光义眼里又湿了,“让他呆在家里吧!”
陆祈渊点头,这确实更符合光知恒的想法,他离不开家人就像家人离不开他,能在一起,最好。
因为家人都很悲痛,没有兴情将葬礼大办,光义连离得远的亲戚都没招呼,只简简单单布置了个灵堂,供赶来的亲朋吊唁,短短半日之后就将遗体送去火化了。
周懿海赶到的时候肩上扛着两个花圈,进门往边上一放,上前拉着光父光母的手慰问了句几,然后跟光义抱了下,走到灵前,看着光义赶回家里拿来的,光知恒小学的照片,半响,掏出揣在怀里的菊花放在了桌上。
陆祈渊站在一旁,看他一身黑西装,头上梳着油光的大背,严整沉痛地朝遗像鞠了一躬。
随后他走过来站在陆祈渊旁边,许久不吭声,突然说了句:“那孙子什么时候到我面前来?”
陆祈渊愣了下,回神清清嗓子,问:“你参加过葬礼?看你……很熟练。”
“每年都有。”周懿海说,然后沉默了一瞬,“那孙子什么时候到我面前来?”
陆祈渊埋头想了想:“我会尽力拖住他,但要把他引出来,太难。”他看一眼周懿海,“我一动作他肯定会警觉,给我点时间,我要让他相信,自己已经赢了。”
“半个月之后,有个机会,”周懿海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他,上面是张请帖,“十一月二十号是罗阿姨的生日,她会办个慈善晚宴,那人会去吗?如果他去我就让我爸捎上我。”
陆祈渊看见请帖上罗小莞的名字呆了下,还没欣喜就先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