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而贪婪地嗅着土地的气息,对顾小喜说,我有三个小孩,他们都在这里,他们还要继承孙家的财产,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呢?
顾小喜伤心欲绝,他攀上墙头,诀别而去,临走时对二凤说,我早晚会回来的。
这场戏陈珂和何筝配合默契,情绪饱满,实拍的时候一遍就过了,靳力还难得夸了陈珂两句,说他感情拿捏得很到位,顾小喜的痛苦不舍,爱恨交织都表现出来了。
这次的片场离酒店有些距离,深夜返回的时候,经过一段僻静的山路,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丘,近处一望无际的田野,都在月色下呈现出模糊绰约的黑色剪影,早春的气息像水一样漫进车窗,月光不时在车厢里留下斑驳的痕迹。
陈珂和可乐一同望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夜色,都没有说话。
陈珂还沉浸在那惨烈悲伤的诀别氛围中没有缓过来,他知道自己能演好这场戏,甚至能演绎顾小喜这个角色,都是因为方既明。如果没有爱的体验,要让他怎么演出这些爱的挣扎和沉痛呢?
他能演出对小姑姑的痴痴迷恋和那种迷恋背后悖逆人-伦的禁忌兴奋感,因为他对方既明也有过痴迷,这种痴迷因为身份背景的巨大差异,和他们之间如同师长学生的相处模式,也同样产生过相似的禁忌感。
他能演出爱而不得的失望,因为他在追逐方既明的过程中,有过同样的失望和挫败感。
他能演出近乎病态的独占欲,因为方既明让他体会过毫无道理的嫉妒。
他能演出诀别的悲情和矛盾,因为一旦代入自己和方既明,一想到背叛,离别和未知,他就自然而然爱恨交织。
这才两个多月没见而已,他对方既明的思念和渴望,已经如同火焰将要把自己燃烧殆尽了,更何况电影里那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的分离?
可乐忽然哼唱起一段不知名的旋律,唱着唱着竟然哭了。
“……”陈珂扭头看他,“这是怎么了?”
可乐抹了抹眼睛:“我看你演戏,被你感动到了,顾小喜好惨呐,我,我想起我要离开横店的时候,在广场上看人跳舞,穿过人群就看见小芸和她新男朋友在一起,我追了她三年了,怎么最后坐在她身边的不是我啊……呜呜呜……”
“……”陈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可乐,他搂着可乐抚了抚他的后背,“别哭了,该是你的还没来,不该是你的你就放过吧……刚才你哼的那个歌挺好听,是什么歌?”
“好听吗?”可乐撑起头,“我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想到小芸,就随口哼哼出来了……”
陈珂让他回忆一下那段旋律,可乐想了想,又唱了一遍。
哀婉空灵,悲伤之中透着一点决绝的意味。
“你回去整理一下写下来,再录个小样,”陈珂急促地说,“我拿给靳导和作曲老师听听,这么好听,可以试试做电影配乐啊。”
“真的吗?”可乐怔愣了一瞬,眼睛亮了起来,“我可以吗?”
陈珂兴奋地点头:“你有时间帮我也写一首歌吧,下次再见到老师的时候,我要唱一首歌给他听。”
☆、又见宿敌
“你终于是我的了。”
随着象征罪恶与欲望的白玉坛在冲天火光中被焚毁, 愤怒的乡民在孙家展开一场残酷的屠杀,土匪顾小喜终于在漫天火光中找到了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