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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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时候的西装,外套搭在扶手的一边,他手支着头,神情平静,没什么情绪,他在看地板。

    爱德华多看着他,觉得他正在崩溃的边缘,觉得他正在一块融化中的冰块上,觉得他一个人就是一座孤岛。

    他情不自禁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给了马克一个拥抱,说:“哦——马克,你还好吗?”

    等他抱过来的时候马克才反应过来,他声音有点哑,他说:“wardo,你怎么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你出事了——我担心你。”

    马克伸手摸摸他的腰,问他:“还疼吗?”

    爱德华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克在问上午时候自己去拦他,结果给他甩开撞上椅背的事情。

    他没想到他注意到了,也没想到他还一直记着。

    爱德华多摇摇头,表示早就没什么了。

    “公司的事情怎么了?”

    “不太好,不过已经有突破口了——大家都在等你,我们需要你。”

    马克闭上眼睛,轻轻地长呼一下,好像这几句话耗费了他这几个小时积蓄下来的所有力气,他顿了一会儿,才说:“我还需要点时间。”

    爱德华多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他一句,“那你还好吗?”

    “其实还好。”马克简短的回答他。

    爱德华多点点头,坐在他旁边,没再说话,想给他点空间。

    马克也不再说话,他坐在扶手椅上,翻看一本莱蒙托夫的旧诗集,客厅里没有开灯,傍晚昏黄的日光照进房间,让马克冷峻的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蓝,也比任何时候都脆弱。

    爱德华多想起来大学时候,他和马克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台上,他们刚从酒吧回来,他有点情绪崩溃,他跟马克讲了他的糟心事情,他说,他想知道,马克是怎么冷静的对待周围的人的,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独立和坚强。

    他酒量不好,喝一点就会醉,他醉了,但是马克没有。

    马克挺认真地回答他,说:“也许,你清楚的明白了,无论如何,你们总会分开,当你遇到变故的时候;他不能帮助你,当你遇到开心的事情,他不能和你分享;你说的话,他其实并不明白,即使你很努力地解释。”

    “他们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然后你会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孤独都是一种常态。”

    “或许你也应该试试,wardo——刚开始的时候会有点难受,适应了就好了,以后你再也不会难过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酒醒了,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还记得。

    马克的那种表现,怎么会是独立和坚强,而恰好是两者的反义词,是回避和脆弱。

    难过的感觉太过痛苦,难受到他再也不想感受到,他封闭了自己的感情,一直到今天。

    马克·扎克伯格式的悲伤,不是歇斯底里,不是绝望疯狂,而是沉默,可能会反向表现成强攻击性。他可以持续维持着所有表面看起来正常的生活,工作,学习,约会,定时去看父母,他甚至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在工作时候开开玩笑,看起来很温和。

    就像现在。

    你接触不到他,他周围好像充斥着一片别人看不见的海。

    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没有什么(欲)望活着,也不太想死。

    他把这种情绪看成是正确的,认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