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流血仍在跳动的鲜红心脏。
他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怎么用力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听到了“小毒”的一声轻笑,然而一晃眼,小毒手里什么都没有了。
百里药的瞳孔猛地收缩!
黑棺里的人坐了起来!
“啊!”
百里药惊醒了。
“相公?”他妻子被他那一嗓子吓醒了,他女儿睁开眼睛就学他开嗓,在旁边哇哇大哭直嚎,妻子赶紧去抱来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感觉到百里药睡眠有异了,虽然这是百里药第一次惊叫醒来,但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现百里药睡着睡着会突然紧皱眉头,慢慢的还会满头大汗,甚至浑身发抖,她不敢叫醒他,也不敢问。
百里药因为不想吵到妻子和女儿,这几个月来总是会在睡觉时下意识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次,是他第一次惊叫醒来,也是最后一次。
之后,百里药再也没做过那个诡异的梦。
……
又过了一段时间,女儿长大了一点,变得好养了一些,妻子也轻松了许多,百里药想,该是时候了。
他又一次离开了家,只是这次,他没跟任何人说,也没带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带走了两本书,留下了一张字条——
小桃,感谢老天让我遇到你
女儿的名字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叫她小琴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
你们一定都要好好活下去
我走了,保护好自己和小琴,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也不要找我
就,当我死了吧
对不起
百里药绝笔
……
他要去查清楚那个噩梦的来由,他要去找到小毒,不管是为了报药毒老人收徒传术授书之恩还是怎样,他都要去走一遭。
他从这几十次的噩梦里预料到的东西,绝对不止他在梦中看到的诡异景象那么单纯,这背后应该还会有更深更重的东西,不是现在,就是以后。
他必须查清楚。
几年后。
百里药走在北极雪原之上,刺骨的寒风刮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可他还是裹紧衣袍冒着狂暴的风雪向前艰难地迈着步子,冰渣砸在他的脸上,划出了道道血口,大雪几乎日夜都在倾泻翻卷,渐渐的,积雪漫过了他的膝盖,后来,漫过了他的腰,他边扒开冻硬的雪块边向前一点一点挪,全身上下都有血口,结了殷红色的冰痕,四肢手脚被冻得没了一点知觉,无一例外地退了血色,煞白无力,只能用身子和意志拖着,简单重复着拨开雪块向前爬的动作。
什么都阻挡不了他。
不知过了多少日月,翻过了多少厚重雪霾的山头,百里药终于来到了一个极地之下的冰洞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汪没有结冰的黑水里发着刺眼的寒光。
“呵…”他吐出一口冷气,“…可算是找到你了。”
……
这天,梨花庄里的每家村户都在自家大门上拴上了红绸,以庆祝他们村的小医仙及笄嫁人。
一户小农舍里有几个人正在进出忙活,其中有两人身着喜服,其他人是来帮忙的村民。
“诶哟,这姑娘今天出嫁可真是好看呐!”
一个农妇拎着大袋喜米一脚跨进了这户装点喜庆的小农舍,她身后还有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