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凶相毕露,神经质地低语着:“去死吧,畜生!……都是你害死了霄霄……下去向她赔罪吧!”几乎没有停顿,他眼也不眨地第二次抡打下去。
鲜血四溅。
那副强悍的身躯也如袭击者所愿无力砸下、不再动弹,伤势惨重地伏在地上任人鱼肉,看起来就算还没断气也离死不远。
易逍——不,该叫薛易,拎着球杆痛快地大笑起来,他瞪着地上的戎冶,满眼愤恨、杀气满盈,再一次高高抡起了手中球杆,嘴里恶毒却轻快地念着:“去死吧!去死吧!……”
“嘿!你!”突然不远处响起一声暴喝,是其他来取车的车主撞破了行凶现场,“在干什么!”
薛易手上一顿猛地抬头,只看到两个年轻男人已经快步冲了过来,他们还有一位女性同伴,留在原地神色戒慎地拨打电话。
薛易见状,脸上浮起了更重的狰狞戾色,他绷紧了唇线,提气蓄力不管不顾地想往那已经破损了的脑壳儿上再来上几下——他恨不得将那颗头颅砸成碎豆腐——在他看来,再怎么残忍地对待这个死有余辜的男人也不过分,就算已咽了气,也要这姓戎的死无全尸!
然而天不遂他愿,在他得手之前,见义勇为的两人已将他重重扑倒,并牢牢压制在地上,其中一人让报完警的女伴赶紧打急救电话。
薛易死盯着头脸上尽是血污、双目紧闭的戎冶,眼里透出了全不在乎生死的恣睢,快意地嘶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死了,死了!”
在戎冶离开后十几分钟成则衷接到了一通由戎冶手机拨出的电话,然而那头的声音却是个陌生人,对方自称也是天海郡的业主。
直至赶到医院,他仍觉得一切如此荒诞,荒诞得就像一场拙劣的恶作剧。
犯人被抓捕,三名目击者也配合警方调查去做笔录了。两名随伤者跟救护车到医院的警察正等在抢救区外,其中一位手里不属于自己的那只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又四顾一圈,见到成则衷神情形状,便知道是伤者的熟人来了,和同事赶紧走过来出示了警官证:“人还在抢救,请问你是受害人的——?”
成则衷眼睛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许久才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警察同志,他伤势怎么样?”
……
戎冶外伤内伤多达数项,其中最紧要的是他的颅脑、腰椎都受了不轻的伤,且并发了脊髓损伤。抢救手术后他迟迟没有醒来,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各项生命体征总算是趋于稳定脱离了危险期,但人仍持续昏迷着,状况不容乐观。
这起案件已经进入公诉程序,开庭前犯人就对罪行供认不讳,但当在庭上得知戎冶并没有身亡时,原本双眼暮气沉沉但整体平静的薛易突然像加入了热油的冷水一般全然失控,妖鬼般狞恶,狂态骇人。
旁听席上所有与戎冶有关的人神情或惊或怒、大多望着被告席上短暂的混乱,只一双眼里透出彻骨冷意。
梅嫣及丈夫、女儿是在得知戎冶遇袭重伤的消息后便立刻赶来了x城。
亲眼见到儿子情况之时梅嫣一度震恸得泣不成声、伤心昏厥,但当她再睁开眼后,就擦干眼泪收拾起了所有脆弱,只剩下一种绝对坚定的神情。她让大卫和伊娃返回o国,跟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