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朕把两个丞相叫来。”
“是。”
萧师杰和廖栩乔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萧师杰长身玉立,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在他身旁的廖栩乔微微弯着背,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萧师杰戏谑道:“文卿,怎么这么紧张?”
“望贤,王御史这一招不会是你出的主意吧?”廖栩乔转过身子,审视着他。
“我?我可懒得管御史台的破事儿。”萧师杰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文卿以为,皇帝叫我们来做什么?”
“我只问你,是帮还是不帮?”
“帮又怎样?不帮又怎样?”
“上个月武举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有人在朝中的力量很大,有的人……”廖栩乔试探道。
“怕他作甚?自己身子正,有什么好怕的呢?”萧师杰微笑道。“文卿,我说的对吗?”
“望贤所言极是。”廖栩乔也笑笑,转过身子面对着宫门。
萧师杰还想说什么,却被开门声打断。李旻走了出来,恭敬地对二人行礼道:“皇上宣二位进去说话。”
“走吧文卿。”
“二位爱卿,看看这些奏折。”皇帝向李旻使了个眼色,李旻马上意会,捧着一沓折子走过去。萧师杰接过翻开,发现是弹劾王居逸的。廖栩乔接过的则是成彦的辩解书,还有替他求情的奏折。二人悄悄交换了眼色,彼此心领神会。
“恕臣愚钝,求皇上明示。”萧师杰跪地,把奏折高举过头顶恭敬地说道。
“朕,也很为难。”
萧师杰抬头看着李旻,李旻轻轻地摇摇头,把拂尘摆向了萧师杰那边。他顿时明白了。
“皇上,监察御史污蔑工部尚书,其罪当诛。”字字掷地有声。
李旻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此事诛杀御史,恐怕朝廷会失了人心。”
“此话怎讲?”皇帝坐直身子,抬手虚扶一下道:“你们俩先起来。”
“多谢圣上。”萧师杰起身,整了整衣摆,拱手道:“监察御史此番不过是行使职责,并非信口雌黄,只是判断错误,仅凭一本账簿作为证据,实在难以说服别人。御史纠察纲纪,履行职责,该赏;证据收集不足便急于弹劾,行事浮躁,该罚。这次闹得这么大,不罚不行,但看在他又该赏的份上……”他看了一眼廖栩乔,廖栩乔立刻拱手道:“把他贬出京城,省得皇上心烦。”
“贬出京城?这样也好。”皇帝方才听萧师杰一番陈情,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万一杀掉王居逸,惹了一群酸文人闹事,那才叫麻烦。
“皇上,请三思。”李旻忽然说道。
“王居逸罪不至死,按照南屿律例,连栽赃构陷投入大牢都算不上,李内监就这么想让他死么?”萧师杰怒道。
“奴才没有……”
“李内监不觉得,有时候手伸得太长,容易打翻东西么?”廖栩乔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李旻却惊了一身冷汗。
“皇上恕罪!”李旻跪下求饶。
“无妨,李内监也是希望朕不要操之过急,谨慎行事。”皇帝慵懒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靠在龙椅里,“起来吧。”
“多谢皇上。”李旻阴险地瞥了二人一眼。
“那,把他贬到琼州,如何?”
“皇上,琼州地势偏远,清阳鞭长莫及之处,最好不要让他去,不然他这样的人在外兴风作浪,根本管不住。”
“廖爱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贬到琼州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