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天权惹急了。这么看来,月老的姻缘谱并不准,倒像是在捉弄我。”
长姐看到我这愤然模样,掩面笑道:“这你可是冤枉月老了。月老只能管凡人姻缘,你这神仙的姻缘他哪算得准。”
这确实不能怪月老,若真要算起来也该怨天权从中作梗,平白在我和温恒中间添了那么些曲折。
不过我并不知情,所以一直以为是月老的三生石不靠谱。
这神仙每三万年一小劫,九万年一大劫。
我虽也历过劫,但无非是天雷劫之类的、靠勤修法术便能熬过去的劫难,况且还有天权替我挡着,却从未经历过情劫,除去此前同温恒那段荒唐的缘份,便再无其他,故而对世间男女情爱之事并不了解。
相比之下,长姐和二哥都是历过情劫的。
这情劫既是劫,便注定它是不会有善果的,所以神仙在经历情劫之后会喝下孟婆汤。
一来,这天宫的神仙不能动凡情,是极少有历情劫的,便是有也因不得以凡情自缚,故而要喝下孟婆汤;二来,凡人寿命短暂,而神仙却有无穷尽的生命,既不能长相厮守,又何苦记着亡人折磨自己;若有两者皆是仙人的,也会因为这情劫太苦太痛,不愿记得。
他们都说苦,宁愿多来几次天雷劫也不想历一次情劫,可我倒是很想经历一次。左右我的情是牵在温恒处的,虽说我同他未能有何因果,但也断不会再同他人有何刻骨铭心的情了,兴许唯有在情劫里能体会一遭。
古人有云,只羡鸳鸯不羡仙。我想这情劫纵使再苦,也定有千百倍的甜值得回味。
第50章 第章
天权的凡间父亲要纳烟玉姑娘为妾,府里日日在张罗此事。
李将军无心监督他们练武,李家夫人和二姨娘心底不痛快,光顾着想日后如何对付这新来的女人。
天权得了闲,无事也出门走走。
他喜欢沿着河边走,再走过一座桥,那会路过一间学堂,他喜欢听学堂里传出的孩童的读书声。
那间学堂离临音阁有点远,但离我的宅子却很近。
一日,我和长姐、化思出门,遇上他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前,看着一串糖葫芦犹豫不决。
我本想上去叫他,长姐拉住了我,道:“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我道:“兴许只是想吃糖葫芦了。他在天上没吃过,来了凡间想尝个鲜吧。”
天权还真买了一串糖葫芦。
这糖葫芦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拿着一糖葫芦呆站在大街上,乍一看倒有些好笑。
只是他光拿着也不吃。
化思自从上次吃过一次,便一直想吃,闹着要我给他买。
我十分懊恼,心想,我小时候也是这般缠着天权的么?
天权看到了我们,便笑着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把手里的糖葫芦给了化思。
“谢谢星唔公子。”还好,化思没叫错。
他在那满足地吃着糖葫芦,天权看着化思露出浅浅的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化思的脑袋。
化思也抬头,对着天权一笑,又继续吃他的糖葫芦了。
我道:“我买一个给你吧。”
他站了起来,笑道:“我要这哄小孩的玩意做什么。”
我心想,你既不要,方才又买它做什么。
我想着该给他同长姐留些空间,便道:“我带化思上前头的市集买些点心,你们在这等我。”
我们走后,天权对着长姐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站了片刻,长姐主动问道:“听闻令尊近来有喜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