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了,我也看不出伤成什么样。
我皱着眉头,道:“手腕也伤到了?怎么弄的?”
他小声道:“不小心摔的。”
“说实话。”
“被那个女人推的。”
我记得他们并不顺路。
“老夫人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
我戳了下他的脑门,道:“坏心眼这么多。你啊,算计别人的时候能别搭上自己么?”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不这样的话,我凭什么跟她斗?”
我握着他的右手放到心口,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可重了,每每压得它喘不过气来。你这算折磨她,还是折磨我呢?”
“又说胡话。不正经。”
“你分明很爱听。假正经。”
他把手收了回去,握着手腕,不知在想些什么。
“发什么呆?”
“没。大抵是我想多了。”
我拉着他往外走,道:“你随我来吧。”
“做什么?”
“看雪。”
“哪来的雪?”
“等等你就知道了。”
我们在屋顶坐着,他等得都睡了,雪才缓缓飘落。
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回头见他靠着我,神色平和。
罢了,还是让他睡吧。
我轻手轻脚将他抱起,缓缓飞落地面,往屋里走去。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我低头去吹,他似不满地动了几下,没有醒。
我把他放到床上,临走前偷偷亲了他一下。
这种感觉真奇怪,偷偷摸摸,却又分外高兴。
我原想着同天权看雪,结果没看成,却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天心姑娘。
我很少见天心姑娘出来,她似乎都躲在临音阁不出来。
我主动上前打招呼,她有些惊讶,很不自然地回应我。
“天凉了,姑娘身子单薄,外出该多穿件衣裳才是。”
“苏公子刚从李府回来?”
“嗯。”
“真好。”
她坐在石阶上,微仰起脸,手指轻轻敲着节拍,低声哼着歌。
“姑娘想随我出去走走么?”
她点了点头。
我心中好奇,便问道:“他们不让你出来么?”
“不,是我自己不想出来。”
“为何?”
她突然禁了声。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再问,继续往前走。
她自己跟了上来,伸手拉了下我的袖子。
我不解地看向她。
她道:“你同别人不一样。”
“姑娘并不了解我,如何知晓我的为人?”
“你有些像他,但比他有趣多了。”
“子裘?”
“嗯。”
我笑道:“你确实不了解我,我可不像他。”
我们走到桥中央,停在岸边的小船上铺了薄薄一层雪,才这么一会儿,长安已然变了样。
“家中困顿,父亲叫我到长安投奔姑母,岂料姑母没了。好在临音阁的人仍愿意收留我,给我口饭吃。”她说得又慢又轻,不知是在同我说,亦或是自说自话。
她见我没回应,心中有些失落。
“你怎也不安慰一声?”
“我无法感同身受,亦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不再看我,却暗自怪我不解风情。
“我有家可回,只是我想回的地方却不肯留我了。”我笑了笑,道,“瞧,你也没安慰我,扯平了。”
她抬头看我,认真道:“我留你。”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是笑着摇头。
她问道:“你有心事?”
连她都看出来了,天权那么聪明的人,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