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我便将凡间之事说与他听,也将之后的打算告诉他。
二哥看着我,许久没说出一句话。
我失落道:“果然还是不行么?”
二哥起身,道:“你想清楚了?”
我愣了一下,低声应道:“嗯。”
“回去吧。”
我回到凡间,已近上元佳节。
我去了临音阁,没有叫别人知道,直接隐身进了天权屋里。
他正瞧着那盆寒兰,花都谢了。
我略施法术,原本皱巴巴的花又恢复了生机。
他四处张望,我在他面前现了身,笑着问道:“想我了么?”
他怪我不告而别,故意不搭理我。
我道:“我一回来便赶来见你,连家门都没进。你若还不待见我,我该多可怜?你就莫要同我计较了。”
他仍不语。
我往他跟前一站,歪着脑袋看他,道:“你该不是见不到我,着急了?”
“你来不来与我何干。”
“当然有干系。我可想你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坐到他边上,道,“我原想着不过两三天就回来了,怎知我二哥也回了青丘,便与他多聊了几句,这才误了时辰。你若要怨就怨他吧。”
“你倒是撇得干净。罢了,我要回去了。”他准备起身回去。
我十分无赖地靠到他身上,道:“我赶路累了,你陪我坐会吧。”
他坐着,没有说话。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我蹭了两下,小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要去把宅子收拾好了,好待他日能带他回去。
上元节夜,我上临音阁去,陈伯道他们都出去了。
我在河边的树下遇见天权,他正看着水上的花灯发呆。
我悄悄走过去,拍了下他的左肩,然后迅速窜到右边去。
他看向左边,没人,又看向右边,便看见我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
我道:“我方才过来,看见路上有不少踩高跷的伶人,香儿姑娘也在其中。我还以为天心也来了,结果没找到。你呢?怎不过去看,一个人在这站着?”
他没回我话。
我又问道:“你想放水灯么?等我。”
我在那挑水灯的样式,我想,天权是莲花变的,或许该买个荷花灯。
我将水灯拿给天权,他沉默了许久,迟迟没有接过。
我道:“你在想什么?”
他抬头看我,却又避开我的眼睛,他道:“其实天心不是姑娘,是个男子。”
我笑道:“我知道啊,是你吧。”
他惊愕道:“你早知道了?”
“嗯。”我点头道,“你不想说,我就当做不知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跟我坦白,还以为你准备瞒我一辈子呢。”
他似乎是觉得愧疚,低着头道:“我不想你错付了心意。”
“我没有。”
他似有些惊讶,看着我,却不知该说什么话。
我把水灯递给他,拉着他到河边放水灯。
我们点上蜡烛,捧着水灯祈福,然后将水灯放到水中。
他看着水灯飘远,而我看着他。
上回我陪长姐去月老庙,我让月老给我看子裘和天心的姻缘如何。
月老奇怪道:“人怎会同自己有何姻缘?”
那时我便知道了。
他回头看我,道:“你笑什么?”
“你知道么,在我的小时候,月老送了我一根红线,想让我长大后系在自己心上人手上,说是系了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谁知我隔天就把红线系了。”我举起左手的小指给他看,道,“就是这只手指,连着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