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嫦娥仙子会把我供出去,可她似乎明白我的心意,绝口不提我来过的事,只道是忽有预感,便先备下了。
天权拿了酒和杯子便出去了。
嫦娥仙子道:“上仙现身吧。”
我现了身,拱手道:“苏淮谢过仙子。”
嫦娥仙子忽道:“这天宫真是冷清,倒不如人间来得热闹。”
我心想,只是这广寒宫冷清,鲜有来人,那些仙君府上平日来喝酒的人多,可热闹着呢。
仙子当年是偷食了长生不老药,弃下后羿,独自奔月而来的,故而此后都要在这冷冷清清的广寒宫中。
仙子也是个可怜人啊。
后来我回想此事,嫦娥仙子何尝不知道这些,她说这话怕是别有用意。
嫦娥仙子见我不说话,便问我道:“上仙若还要酒,便再等我一下。”
“不必了。苏淮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
我追着天权而去,念了隐身诀,大摇大摆地走在他身旁。
明明已经想好不再缠着他,还是忍不住要跟上来,还好他现在发现不了我。
天权驾着云,飘得远远的,对着广寒宫的方向,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
难怪传言他对嫦娥仙子有意,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只能得此结论,真真像是相思而不得。
听说心伤之时易醉,天权喝完一壶,已醉了七八分,直接躺在云上睡觉,任云随风飘。
我也驾着云,怕他发现就没敢跟得太近。
一个小仙娥过来了,那是广寒宫的玉兔精,她是来收杯盏的。
她拿完就走了,没有理天权,也没理我。
我追上去问道:“小仙子,那位仙君近日时常来么?”
“那位仙君上次来似乎是跳诛仙台前了。不过仙子说他身子虚,喝不得,没给他,他只喝了杯茶就走了。”玉兔问道,“那位仙君是因上仙你方才来讨酒喝的么?”
我问道:“何出此言?”
玉兔道:“仙子曾问仙君,天宫有玉露琼浆,若想喝酒,何须大老远跑来广寒宫要。再者,比起喝酒,仙君该是爱喝茶多些。仙君当时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难启齿。我当时还以为仙君是爱慕我家仙子,因畏惧天规,不敢说。仙子也没再逼问。”
“后来呢?”
“后来一日,仙君带了一只雕琢精细的白玉簪子前来,说是赔罪,请仙子见谅。还说他往后不会再来了。”
那只白玉簪子我兴许有点印象,大抵是被玉帝叫去前几日开始,天权在玄冥宫无事之时便会拿出来细细雕刻,我当时还笑话他是否看上了哪家小娘子,叫他这般上心。
方才嫦娥仙子似乎也戴着那簪子。
我问道:“赔何罪?莫不是被玉帝叫去那次?”
玉兔点了点头,道:“就是那次之后。仙子也以为是因为那事,只叫仙君莫要放在心上。仙君却道并非那事。”
这小仙子说话怎不讲重点,急死我了,若不是因为我对天权事事关心,早就拂袖而去。
“那是因为何事?”
“仙君道他心思烦乱,恐自己误入歧途,便来广寒宫。看着广寒宫,想到仙子的境遇,便觉得自己幸运得多,也以此来告诫自己莫要失了方寸。”
没想到天权竟这般损,看着别人的不好来慰藉自己。
想来嫦娥仙子定也是个脾性极好的,方才能容忍他这般,若是换了别人,早将他赶出宫门,怎还肯给酒喝。
不过这情爱本就是人世之常情,天权怎能将此事说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