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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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就知道大半夜开车不老实,偷喝酒了吧。”护士毫不留情,一酒精棉下去,戳在对方的伤口上,还特意碾了碾,“身上的酒味都快成酒曲了,骗谁呢?”

    “今晚也真是的,两起醉驾了,刚刚送来的那个真的是,当场就不行了……”

    路过的护士也过来啐了他一口,“自己犯法违章也就算了,还拖累别人,你看看人家无缘无故还要被玻璃划伤手。”

    裴霁这边莫名其妙被点名,一抬头就看见护士和蔼可亲的笑脸,“来,我们来包扎一下。”

    十分钟后,裴霁看着自己右手上高高隆起,好像打了石膏的绷带,脸色十分精彩。

    在这十分钟里,裴霁被小护士揩尽了油水,他心里清楚,但又不好直说,只能把脸僵成一块搓不动化不开的冰雕,冷冷地任凭护士折腾。

    “你这手腕我刚刚看过,好像是……”在一边看热闹的实习生抓耳挠腮想要卖弄,却临场忘了词,“是什么来着?”

    裴霁赶紧把袖子胡噜下去,勉勉强强卡在那沓高高的绷带上不上不下,他温和地冲着小护士露出一个春风化雨的微笑,“没什么,小事。”

    “……”小护士没什么定力,一下就被带跑了,她害羞地托着腮看裴霁,连刚刚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

    走廊里突然传来不少脚步声,听上去整齐划一,倒像是什么重要领导来视察似的,不过这夜半三更的,哪有什么大领导呢?估计是什么亲属来看望病人吧。

    护士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靠在桌子边想要打个盹,这时候连裴霁的美色都没办法把她从困意里拯救出来了。

    “睡什么睡!”一声如雷的暴喝把护士震醒了,“病人出事了怎么办?不是你们轮班吗?”

    裴霁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只听得那个过来的医生继续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个车祸到了急诊?是在你们这里吗?”

    护士从懵里懵懂的状态里一下清醒过来,这可是急诊的科室主任,她连忙指了指刚缝合好坐在椅子上气若游丝的中年男子。

    “这也没什么呀。”一直跟在主任身后的男人这才轻轻地开口说话,“不就是破了点皮,不会是弄错了吧。”

    裴霁眯着眼睛打量把走廊里塞得严严实实的这群人,无一例外全是白大褂,口罩把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双看上去就带着手术时冰冷严肃意味的眼睛,还有器械车跟在后面,小轮子在地上“咯吱”一声,停住了。

    裴霁舒舒服服翘了个二郎腿,估摸着这跟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就干脆利落地横着躺下,拿了自己的外套把脸罩住,准备先混到天亮再说。

    “人呢?人呢?”一个更加急促凌乱的脚步冲击来,听上去嗓音沙哑,像是陷落在沙漠里的旅人,几天没有喝水,嗓子都被风沙磨砺地沙哑无比,裴霁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地在椅子上假寐。

    “您先别急,我们刚刚问过了,说是只有这个,可我看他伤得不重,应该不是要找的人。”

    “还有呢?!!总不可能就这么一个吧?给我找!我不信!”那个声音急切又仓皇,嘶哑地从嗓子里挣扎出咆哮。

    “有……倒是有,也是车祸送来的,不过……”

    “人呢?在哪儿?这么多医生你带着过去呀,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小护士怯怯懦懦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好看归好看,可他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