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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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忍受玫瑰的侵扰,坚持要把它们清理出去,还必须得是巴比隆自己动手;自然巴比隆拒绝这样做,他声称应该让玫瑰们提高一下众人的品味。

    我回想起刚才的经历,愈发觉得不祥。单纯的夜有所梦解释不了我看到的雅柏菲卡,他描述起细节来栩栩如生,就像藤蔓在我脑子里发芽生长。

    唯一的结论是米诺斯对我进行了意识植入。那位大法官不满足于戏弄一个囚犯,他已经开始侵入我的思想,最坏的结果是雅柏的意识将完全占据我的身体。

    他在把我塑造成自己意想中的模样。

    而巴比隆所谓的重大消息就是米诺斯即将前往雅典,使这座喧闹了一天的城市回到正轨。

    “我不关心他的一切。”我无力地望着巴比隆。

    见我突然变得虚弱,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赛奇的请求,他在那封绝笔书里嘱托米诺斯这样做,就像早料到会有以后的事发生。”

    “那么恭喜他,我只能这样说。”

    雅典比米诺斯管辖的片区小很多,但人口更加稠密,交通便捷,沿爱琴海南下就能直接去往克里特。而克里特——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划为城市——拥有与雅典截然相反的气质,这在前几天就让我领教过。如今米诺斯坐拥两大辖区,一边恪守老旧的作息,像封冻多年的冰川;另一边时时酝酿危机与不安,是上下跳动火舌。

    巴比隆告诉我代行管理权不是口头上说的那么简单。米诺斯到底不是雅典正式的法官,接管整个区的联结必然导向繁琐的预备工作。

    “话说回来,你们的大法官还没有使用‘特殊手段’?”

    “米诺斯不去雅典,或许法官团还会采取相应措施。”巴比隆有些失望,他不能见证雅典被整个隔离的景象了,“没办法的事,米诺斯这个人不喜欢关掉别人的联结,在没有更省事的方案替换的情况下,只好他自己过去……”

    我瞪大双眼:“他不喜欢——关掉他人的联结?”

    巴比隆知道我的底细,他摊起手:“嗯,仅限犯人以外的人。”

    “他可以把他们全都变成犯人,这样雅典就能任由他处置了。”我提议道。

    “你知道这不可能。”他玩起一枝玫瑰,“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指向门口,那里站着笛捷尔与巴连达因,看来他们也是刚到。

    “我给你带个口信。”巴连达因说,“笛捷尔在希绪弗斯身上发现了一点新证据,也许你先前说得没错。”

    希绪弗斯手臂上有好几个细小的伤口,不用检测仪根本瞧不出来。伤口分布得不均匀,仔细看会发现它们沿着条轴线排成窄窄的一列。

    拥有丰富经验的笛捷尔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有人把毒液涂在玫瑰的尖刺上,扎进了希绪弗斯身体。

    “并不只有铃兰才含有铃兰毒甙。”他说道。

    进一步化验后,笛捷尔确定了那里面残留的是一种箭毒木汁液,一旦它进入血液,不需要半个钟头就会致人死亡,毒发症状与希绪弗斯死前一模一样。而周围没有这种植物,我的嫌疑也就消除了。不久我被释放,但名义上还得继续留在岛上,一直要等到米诺斯回来。

    此时的雅典一团乱麻,希绪弗斯被送回克里特安葬,就埋在离北坡不远的公墓里。

    我从那边经过时,艾尔熙德正把一朵玫瑰放在希绪弗斯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