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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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幼子,“维达在上,这是你应得的。”那个人说道。

    “但事实上我是被人丢掉的。当时他们的组织在北欧被追得无处藏身,于是我成为了一个理应遭到抛弃的累赘。我的老师决定把我带回雅典,独自抚养我成人。”你望着远方出神,“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我带着他匍匐在一道山沟里。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把铃兰掐进手心,随时准备与他们拼个同归于尽——所幸那些人没找到我,这是我唯一感谢上天的地方。包扎工作是我做的,天色太暗了,我没法看清手上药草,铃兰的毒顺着血液进入鲁格尼斯老师全身,是我的失误害死了他。我和你一样有着黑客的血,只要它还在我体内流淌,我就无法为老师的死赎罪。”

    说话时你总是看向花园一角,那里静静生长着十几株红花铃兰,它们是杀死鲁格尼斯的铃兰的后代。这是你独特的忏悔方式,缅怀恩师,同时提醒自己永远谨慎。

    皇家玫瑰园的卫巢者离群索居,一如孤单的水鸟,但周围不乏有与你类似的人。抛去别处的不谈,法院的藏同样是个不足为外人道的所在,里面总揽了各类绝密收藏,做它们的管理员很难再和外界打上交道。我从没见过哪个法院坐拥如此海量的珍品,那已经远远超出书籍的范畴,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院方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仍然能把持原有的权势,为此他们需要不遗余力地提早开始经营。

    我所在的时代嘈杂而善变,纷至沓来的新发现足以让人麻木,公众尚未消化既有的知识,早有拓荒者向着灰暗地带一拥而上。人们不断挤占新的领域,不知疲惫地蔓延,像霉菌在麦片上扩散。

    “霉菌”,我用一个不太正面的比喻来形容漫无目的地追赶潮流的那些人,这似乎对真正潜心研究的人不公平,而我绝不会为此感到不安。既然追求效率是几个世纪以来的趋势,那么把决定权交给一个非人的存在兴许会更好。

    当下最火热的工程,柯罗洛斯神经共享计划,旨在实现最均衡的分配,同时消除潜在的极权。对此我本应该嗤之以鼻。说实在的,我并不在意权柄被移交到什么地方;我并不信任这个过于臃肿的世界。每时每刻诞生着成吨的信息,所有人都在无止境的接纳中迷失方向,表皮的虚浮与心灵的皱缩在同一个躯体上达成怪异的和谐,那是终日浸泡在浓盐水里才会出现的样子。

    但我很快就被证明想错了。柯罗洛斯能在人体四周形成天然的感应场,调取最顶级的传感设备,甚至都用不到实体线路;接通外网的联结犹如一层轻浮的泡沫,只有当事人手里的控制器知道如何捕捉到它。最得天独厚的或许是这门技术的屏蔽设备,设计师们精心打造了一具透明外壳,使它能过滤掉外界大部分冗余数据——“仅仅取你所需”。我喜欢它的简洁,对清静环境有着绝对需求的我不会拒绝拥抱柯罗洛斯。

    雅典是柯罗洛斯系统的先行地区。在我和你达成共识之前,就已经投入使用这项技术。事实上假如初次见面你就用上铺设好的联结,我很可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了解到这点后我对你的兴趣更加浓厚了,一个对过去怀着无尽歉疚的人,该有多大几率脱胎换骨,好适应眼下的生活?

    你并不喜欢这起工程。柯罗洛斯正在向着全世界发展,它现在有了一个新名字——神识库。“神识”这个称呼为它赋予了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