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路,连忙道:“大师不必多礼,请坐!”
朱棣坐下便开门见山道:“我找大师来是想和大师商量如何除掉叶天明,有此人在,屡屡让我失策。”
“我猜殿下找我来也是为了此事。”
姚广孝微微一笑道:“其实黄子澄等人比我们还想除掉叶天明,借用他的手便可。”
朱棣点点头道:“我也知道可以利用黄子澄,关键是要找到叶天明的把柄,而且不能再用李维正之事来做文章,他已经断绝了和李维正的关系,再不会有效果。”
姚广孝沉吟一下道:“我倒听到一个传闻,有传闻说,先帝曾经给过叶天明一道密旨,但这只是传闻,是否真实我不知道,不过可以从这个方向进行突破,如果一旦传闻是真,我们便可以拿此事做文章。”
“这倒是条好路子。”朱棣想了想便补充道:“其实要查此事很简单,只要寻找到当时侍奉先帝左右的内侍便可得到线索,叶天明之事不能再拖,你要亲自督办此事。”
“属下明白!”
商量完了对付叶天明之事后,朱棣又兴致勃勃问道:“这次高熙归来,先生有没有发现他变了?”
姚广孝心中一跳,他太了解朱棣了,朱棣这样说,十有八九又是动了改立世子的念头,其实姚广孝这次也非常遗憾,没有能够借朝廷之手杀掉朱高熙,又让他逃回来了,他这两年一直就在殚精竭虑除掉朱高熙,就是因为他知道朱棣骨子里是想让高熙取代高炽。
虽然知道朱棣会不高兴,但姚广孝还是直言道:“我刚才在走廊遇见了二王子,并没有发现二王子有什么变化,他依然是那样粗鲁无智,殿下应该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八个字,如果他在殿下面前有什么变化,我认为这其实是吕思远的事先安排。”
朱棣确实有些不高兴了,他脸色微微沉了下来道:“就算吕思远教他也没有什么错,他本来就该这样教熙儿,革除他的戾气,教他明事理、敬父母,我一直认为人是会变的,经过这次磨难,我感觉的我儿子变成熟了,也懂事了,将来说不定真能继承我的大业。”
姚广孝立刻跪下来道:“殿下,大王子仁心宅厚,宽以待人,他又是嫡长子,他继承殿下大业才是固本之道,尤其大敌当前,殿下更不可妄动根本,动摇了将士的军心。”
此刻朱棣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提用高熙为主帅进攻秦晋,姚广孝肯定还是会反对,这件事也没必要再和他商量,他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先生想得太多了,我并没有说一定要换世子,正如先生所言,这是国之根本,不管是燕国还是将来的大明,我会慎重考虑此事,不过先生既为世子师,也要替我好好教导炽儿,让他少碰女人,少吃多动,将来日理万机,他那副身体可是不行的。”
姚广孝告退了,朱棣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姚广孝扫了他的兴,他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其实他现在也是和朝廷一样地遇到了各种麻烦,首先就是军队混乱的麻烦,秦晋的降军、周王的军队、朝廷的军队,几十万大军混杂在一起,良莠不齐,尤其是二十几万河北军军心未平,让他不敢轻易重用;
其次之烦恼是他又得到消息,齐王被削藩,而他的四万护军又被李维正谋走了,李维正东一块、西一块,他手上也有近三十万大军了,尤其李维正是真正坐山观虎斗,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现在谁也看不出了。
其三的烦恼就是朝廷直接宣布他造反,相比之下,他要求平定蓝玉的呼声却又微弱得多,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大义,他迫切需要一个让天下人认可的光面堂皇的借口。
就在朱棣烦恼不堪时,他的侍卫长走进来禀报道:“殿下,属下查到了在走廊执勤的两名侍卫,已经把他们带来了,正在门外等候。”
“让他们进来。”
刚才姚广孝说在走廊遇到了高熙,说他依旧粗鲁无礼,他有点不太相信,他觉得自己儿子真的变了,所以他一定要再确认一下。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参见殿下!”
“我来问你们,刚才二王子出去时遇到了军师,你们在旁边执勤吗?”
“回禀殿下,二王子出去时和军师在走廊相遇,我们就在旁边。”
朱棣点点头问道:“那二王子对军师是什么态度,很粗鲁无礼吗?”
两名侍卫早已经商量过了,就算不看在钱的份上,他们也不敢说实话,说到底,朱高熙是燕王的儿子,一名侍卫小心翼翼道:“回禀殿下,属下二人没有看到二王子无礼,我们只看见二王子对军师的态度非常恭敬,他很害怕军师,一直低着头不敢顶嘴。”
朱棣忽然听出了他们话中有话,又连忙追问道:“你们是说,军师在斥责二王子吗?”
“是!军师的态度很严厉,最后,二王子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此时朱棣已经明白了一切,待侍卫退下,朱棣忽然咬牙自言自语道:“军师,你未免也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