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名贵宝石的玉带,这条玉带是朱棣从蒙古皇宫中所得,价值连城,他交给事先安排好的一名侍卫道:“速去,按原计划行动。”
侍卫把玉带扣在腰间,又换上了明军的盔甲,借着夜色的掩护,异常迅捷地向大营中间奔去,片刻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时,军师毛华并不在自己帐营中,而是被李景隆请到了帅帐商议燕王求和一事,李景隆当然是想做这个人情,但他却找不到的理由,毕竟做得太露骨,会引发军中大将的严重不满。
毛华听了李景隆的担忧便微微一笑道:“大帅,其实这件事大帅根本不用担心,让燕王撤退好了,诸将若要追击,大帅只管说其中有诈,不准他们追就是了,这样,明着是大帅用兵谨慎,但暗地里大帅却给了燕王人情,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李景隆哑然失笑,他拍了拍自己额头笑道:“我想得太复杂了,其实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立刻命人去请燕王使者,而毛华则回了自己的营帐,刚走到门口,他的心腹随从便低声道:“先生,帐内有人在等你,说有要事求见先生。”
毛华心中疑惑,掀帐进去,见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他的心中不由一愣,低声喝道:“你是何人?”
那侍卫笑道:“先生莫慌,我是燕王派来拜见先生。”
听见‘燕王’二字,毛华吓得连忙向外张望一下,见没有人,这才放下帐帘问道:“燕王找我有什么事吗?”
侍卫从腰间解下玉带,放在桌案上,灯光下,玉带上的宝石璀璨夺目,散发着奇异的光芒,毛华从来没有见这种宝贝,他眼睛都看直了。
侍卫见他眼中露出贪婪之色,便笑了笑道:“这是从前蒙古皇帝的玉带,是无价之宝,燕王殿下作为礼物送给先生。”
毛华慢慢拾起玉带,不由一阵心醉神迷,有这条玉带,自己的后半生就不愁富贵了,半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便道:“不知燕王殿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殿下是有一件小事请先生帮忙。”
毛华随即又回到了帅帐,这时,韩潞已经走了,毛华便密劝李景隆道:“大帅,今日一战,完全是何福在指挥,他根本就不向大帅禀报,无视大帅,现在军中到处都有议论,大帅不过是何福的傀儡而已,属下很担心何福不会听大帅的命令,擅自出兵去追击燕王,那时,燕王就会真恨大帅失信了。”
李景隆被说中了心事,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今天一战,何福在军中威望大增,在将士心目中已隐隐有取代自己之意,如果何福真不遵从自己的命令,擅自率大军去追击燕王,这笔烂帐可是算在自己头上。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便问毛华道:“那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大帅,属下又反复想过,此去北平有两百余里,路程太长,如果大帅一直不让追击,则又做得太明显了,恐怕会让有心人抓住大帅把柄,在皇上面前说大帅的坏话,不如大帅缓慢行军,如果何福等人一定要去追赶,大帅索性就让他去,只要不给太多兵,也不去接应,待何福吃亏战败,大帅便可以趁机重责何福,夺回他军中的威望,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大帅以为如何?”
李景隆已经承诺了韩潞,确实没有了后路,而且这个借刀杀人之计确实是对付何福的好办法,他想了想,便点头道:“好吧!这件事就这么办!”
第二天上午,斥候传来消息,燕王已经连夜撤军了,副将何福十分兴奋,立刻找到李景隆商量道:“大帅,燕王撤军必然是发现自己这次迎战轻敌了,便准备撤回北平,此千载难逢之机,属下愿领军追击。”
李景隆却摆了摆手道:“可我听说是燕王次子朱高熙身亡,燕王才无心恋战,我很担心这是燕王的计谋。”
何福却急道:“我们很多将士都亲眼目睹朱高熙平安回营,哪有什么中箭身亡,这分明就是怕我们追赶,而故意放出的烟雾,属下敢肯定燕王是真的撤军了,再者,燕军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放他们回北平,进入攻城战,恐怕我们形势会对我们不利,大帅勿要贻误战机!”
这时,大将平安也冲进帅帐,坚决要求去追击燕王,李景隆最后只得勉强同意,并命他们二人先率两万轻骑去追击,他大军随后赶来接应。
何福与平安二人各率一万骑兵追赶,终于在夜里,他们追上了燕王的大军,不过他们兵力太少,不敢轻易进攻,就是这时,李景隆派人来送了军令,命他们二人进攻燕军左右翼,而他的主力则进攻正面,并约好,三声炮响后,一起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