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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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老师一看就明白了。他这段时间因为神思不属,成绩有些下降,老师自然而然将罪责归到了早恋上,马上联系了贺靖。

    贺成安走的那天,他带着一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恨乐明心的背叛,一方面又想要在听他说说话,一句也行,两句也行,哪怕是一句“再见”也可以。他故意收拾得很慢,拖着行李箱慢着步子在校道上走,甚至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

    但他最后等来的只有大雨。

    在车上,空气仿佛都结冰了,贺靖一言不发,只是打着方向盘,朝家的方向开去。贺成安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上的雨刷,一下一下的,心里想着,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

    到了家,门都还没关上,贺靖反手就甩了贺成安一巴掌。

    很重的一巴掌,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火辣辣的痛,嘴角都破了,血液特有的铁锈味窜进嘴巴里。

    “我送你去学校是读书的,不是让你去……搞些乱七八糟的!”贺靖喘着粗气,像头被激怒的公牛。

    搞同性恋。

    贺成安在心里帮他补全了。

    他已经窜到一米八五以上了,已经比贺靖高半头了,再也不是小时候一犯错就被打得抱头躲的小孩子了,他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贺靖把他的房门锁了。

    贺成安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冷笑。

    怕他跟人私奔吗。

    他跟谁私奔?

    想着想着,他又难过起来,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摸到了放在枕头底下的一颗瑞士莲巧克力夹心糖。他把糖用力扔出去,糖撞到墙壁上,又弹回来,落在地上,咕噜噜地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就像他无疾而终的初恋,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贺成安最后决定离开是因为贺靖给他联系了一间矫正中心,宣称能矫正同性恋。

    “他们可能手段会激烈一点,但能把你治好,治好了你就可以去上学了,我给你找了新的学校。”贺靖在饭桌上平静地说道。

    但贺成安知道,那些“激烈一点”的手段可能是电击,可能是频繁地催吐。

    贺靖把他锁在房间里,上班的时候就把贺成安的奶奶叫过来,让她看着孙子,说要给他治病。贺奶奶是农村出身,手脚粗粝,说话带一点在城市居住多年也去不掉的乡音,但她很疼孙子。

    贺成安日日夜夜和她磨,和她说:“奶奶,我没病,我会被折腾死的。”

    最后,他还是成功了,奶奶在贺靖上班的白天把他放了出来。贺成安有存款,他有一张卡,从未谋面的母亲每个月固定往里面打赡养费。他走的时候,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奶奶红着眼睛给他塞了一小叠一百块。

    贺成安神经质地一路跑出了小区,顺着马路,一路跑到了他也不认识的地方,双腿发软地坐在马路边,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落。他兴奋又茫然,按照奶奶给他的联系方式,联系了母亲。

    “喂。”贺成安差点儿就开不了口,他叫不出“妈妈”两个字,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我是贺成安。”

    母亲就住在贺成安原本转学要去的那座城市,她接纳了贺成安。但她做的仅仅是给他办了入学的手续,给他找了一座离学校近的房子。贺靖很快就找上门来,对着多年未见的前妻讨要自己的儿子。

    而贺母只是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