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血胜残阳。
大地猛然震动起来,天空的飞鸟,地上的走兽都惊惶地逃跑着,但是它们却无路可逃。
炮弹象冰雹一样地砸在黑旗军的核心阵地上,一道道胸墙就被火炮击毁,整个阵地被黑烟与白烟所笼罩,只能看到许多地方爆炸声此起彼伏。
天空变得灰暗起来,太阳几乎就看不见了,站在山西城头可以清楚得看到核心阵地扬起了无数的尘沙,整个山西城都在擅抖着。
“联络细柳步兵团团部!”
“细柳步兵团不通。”
“瀚海营电话不通!”
“细柳步兵营电话不通……”
电话线在这样的炮击之下残存无几,一些保线兵时间冒着炮弹在寻找着中断的线路,而法军的炮击并没有停息。
比冰雹还要密集的炮弹倾泻在阵地上,无论是胸墙、交通沟或是拒马,时间都被猛烈的炮火所炸平了。
黑旗军的火炮毫不顾惜炮弹,他们每一发火炮都发射了三十发以上的炮弹,特别是一些速射火炮,顾不得身管寿命,把整个炮管都打得通红。
柳宇在苦苦地等待之后。终于接通一个前线步兵连地电话。但是电话机里只是传来震耳欲聋地炮声。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中尉在大声地吼叫道:“所有人都震聋。我需要炮兵支援。请求炮兵支援……”
炮击依旧在继续。黑旗军只是使用了一两门八十二毫米地迫击炮偶尔进行一两下反击。但一打完火炮立即转移阵地。
在暂时停止炮击地瞬间。法军很满意他们炮击地结果。整个阵地已经被打烂了。能看到不少血肉。但是他们清楚这还不够。
“再来一轮!”
整整三十分钟地猛烈炮击。法军一口气就发射四千发大小不等地炮弹。才进行延伸炮击。但是仍有十二门九十毫米炮对着黑旗军地前线阵地进行无微不致地关照。
在炮兵地身后。是正在列队地法军方阵。
一面面有着光荣历史的战旗被打了出来。五颜六色的军旗跟在一面面法兰西三色旗的背后。所有人都在沉寂着,看着炮兵地轰击。
一些新兵或许认为这样地炮击之后,没有人能活下来。但是参加过几场大仗的老兵却很清楚,无论怎么样的炮兵攻击,都有黑旗军留存下来,能否解决战斗,就依靠他们这些老兵地刺刀和勇气了。
一个个连队排成了整齐的方队。军官们正在进行报数:“一、二、三……”
“一百零七、一百零八……本连实到一百十七名。”
就连毫无纪律性可言的阿尔及利亚土著步兵,现在都不敢马虎大意,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排成了整齐的方队,等待着最后的检阅。
“总共是四十二个步兵连队。三千八百六十二名士兵参加这次光荣地攻击!”
在隆隆的炮声之中,孤拔的参谋长大声报出了参加冲击士兵地总数:“阁下。让我领导这次光荣的冲锋吧!”
说吧,他夺走了孤拔地步枪。把他用力推了下去:“勤务兵,护送司令官阁下!”
“所有人,向我靠拢!肩并肩,我们是战士!”
无论是什么方向看着这一幕,这都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场景。
三千八百名士兵,组成了一个大大地方阵,他们当中有勇敢的法兰西士兵,有被称为非洲狮地阿尔及利亚土著步兵,有永远可以值得依赖的法兰西外籍军团,有经过战火考验的越南土著步兵。
方阵如山,刺刀如海。
所有人上刺刀,肩并肩,在他们面前是法军炮兵形成的弹幕。
参谋长向前一步,走在整个方阵的最前列,他打开了一面三色旗:“跟着我,直到所有人都倒下为止!”
军乐奏响,战鼓鸣满,在晚风的和声之中,他时间唱响了马赛曲。
“祖国的孩子醒来吧,光明的日子到来了!”
“与我们为敌的暴君,升起了血醒旗帜!你可曾听见战场上,战士们奋战的嘶喊声?他们要闯到我们中间,刺穿我们妻儿的喉咙?”
“武装起来吧,人民!组成属于你们的军队!前进!前进!让敌人的血浸满战场上每一道洪沟。”
所有的法兰西士兵都和着他的声音,高唱着这一曲战歌,甚至有一些以法国人自许的雇佣兵、阿尔及利亚人和越南人也加入了高歌的行列。
“叛徒和暴君的走狗们要做什么?他们为谁预备了镣铐锁链?是为我们,法国人,啊!多么残暴!他们竟然胆敢重新奴役我们。我们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