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周前辈也是眼瞎心明,若依着他的性子怎么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也不会与我这样和气碰碗,诚然是给这两和尚一个机会,恐怕……”西山青雪心里更为明澈。
“这瞎子老谋深算,恐怕故意留个机会,也是想看看你的端倪。”天空之上,风雪之中,红衣黑发裸足的女子,声音淡冷:“快些吧,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何能耐。”
若西山青雪在这里听到这般带有期待的声音,定会大吃一惊。
广玄宫“红衣太阴仙”虞美人,还从来未对哪一个人露出这般的神态。
……
“蒙道长好酒招待,贫僧也来敬道长一碗。”玄远撩袖端起酒碗道。
“好。”东方焕淡淡一笑,随手端起酒碗。
两只酒碗相碰当——
声音荡开,清脆胜过铃铛,在这风雪呼啸声中竟格外清晰。
随后,一圈淡淡的波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凌空散开,周围地面刚堆满的风雪被吹得干干净净。
玄远瞥了一眼两只酒碗,自己酒碗泛起一丝波纹,而对方的却平如镜面。
眉头微皱,心头有些吃惊。
他这手段是以一道神念分出入水,使碗水连为一体,固若金汤。刚才这小道士要是直接和他碰碗,那碗说不定就碎了。他这样做是一种试探,但同时也抱了让对方出丑的心思。
“看出了我心思,有点厉害。”
玄远心里这样想着端起酒碗说了句请,就准备饮酒,顺便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却不料自己这酒碗端到嘴边,耳中便听到一声细微的开裂声。
“嗯?”他顿了顿。
哗啦!
还没看个明白,整只酒碗碎裂,连带着酒水撒了他一身。
“这……”玄远被这一幕都惊呆了,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得愣愣地看着手中捏着的酒碗碎片。
西山青雪和周天风嘴角笑着,静静喝着酒。
“真不好意思了,道场简陋,没金碗银碗。”东方焕淡然一笑,袖子往地上碎片一扫,就像变戏法,满地碎片变成了一只缺口的陶碗。捡起陶碗,东方焕从呆愣的玄远手中取过最后一块陶片按在缺口上,用指头往裂缝处抹了抹。
“请。”东方焕把重新变完整的酒碗放到玄远面前。
玄远低头一看,再次吃惊,因为这碗不光表面光滑无裂缝,且里面汪汪的荡漾着一抹碧绿,这正是他刚才泼洒掉的酒。
“师、师兄……”耳边传来师弟玄静结巴的声音,玄远转脸看到玄静指着他衣服惊诧无比的样子,当下顺带着就往自己胸口看去。
一身袈裟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没有才是最震惊的,因为他明明记得刚才酒水撒到身上时那股寒冷。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术?要是幻术还好,要真是能够坐到这样,这人实力恐怕比师傅还厉害,不是我和师弟能招惹起的。不过要真这么利害为何还窝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大可去封神司中分的繁华之地一亩三分地的香火愿力……”玄远低头抿了一口酒掩饰震惊之色,头脑迅速冷静下来分析着事情,却不料眼睛一斜就看到了地上。
适才酒碗碎掉掉在地上,在积雪上砸出些许印子,直至现在还没被雪覆盖。
当看到这些印子的瞬间,玄远的脸色当真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日游境界,念头纯阴,可轻松附在水碗中,使之固若金汤,能击碎顽石。不过两两相击之下,一个不动如山,一个魂飞魄散……看这小子年纪也不像是达到了那个境界。这就怪了。”周天风惊在心里,表面仍旧不动声色。
西山青雪虽不言语,眼中却很明显地闪过一丝疑惑。
“同样是念头附体,按理说再厉害也不会造成这样。”天空之上虞美人百思不得其解,看向东方焕的眼神变得复杂了,细看了东方焕一眼忽然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