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年年离开正殿,从偏殿晃晃悠悠走了出来,抬眼看了看外面高悬的太阳,心中却一片冰凉,浑身上下升起一抹无力感。
正当她一个人发愣之时,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喝:
“什么人在那!”年年回头去看,正是方才无意注视到年年的那名侍卫。
那侍卫小跑过来,上下打量一下,皱着眉头,“你是哪宫的宫女,怎会站在此处。”他眼瞅着年年从侧殿中走出来,却不知她是何时进去的。
年年抬眸望了他一眼,轻轻一笑,像是初绽的山茶花,花瓣勾着清晨清幽的露水。
那侍卫一愣,许是从来未见过这样一张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而年年就在他发愣的瞬间抬步离开了。
她走的匆忙,眼下一门心思苦苦思索如何避开瑿月,不叫他认出自己这件事,方才对着那侍卫只不过是友好一笑,表示自己并无恶意。谁知竟把那侍卫惊住了!年年不由觉得以后不能轻易对人笑了。
她快步在皇宫中走动,衣带翻飞,穿过花丛小径,一路上遇上许多宫女太监,其中不乏有人想上前打个招呼,套套近乎,但年年走得飞快,人刚擦肩而过,一瞬间就走远了。
“这姑娘是谁?”一个小宫女伸长脖子好奇的看着年年越飘越远的背影。
“我见过她,是百陌国公主跟前的红人,很受安王殿下待见呢,没准以后还能收到王府。”另一个比她稍大的宫女眼珠转了转,拐着强调说道。
“那以后就要做主子了?”那小宫女听闻眼中闪过羡慕的神情,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天生劳碌命,年龄大了还不一定能放出宫去,如今听说了年年很得贵人青睐,不由羡慕她的好命。
“岂止是做主子,”身旁的宫女微微一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将来安王成了正经主子,住到这宫里来,还不一定怎么抬举她呢,但愿她能一直得安王抬举!”
“姐姐小声些,这话怎能随便乱说!”那小宫女眼见旁边的伙伴说话没了分寸,慌忙掩住她的嘴。
年年虽然渐行渐远,但耳力甚好,早将她们的话听进了耳朵,年年沉重的心情有些放缓,心中偷偷想着,若不是因为轸玉,安王想必不会又认她做妹子,又给她撑腰吧,她勾了勾嘴角,心中想起谙音,有时候嘴上说是来看望自己,实际是想来看姐姐。
她左右看了看,竖起耳朵倾听,见没有人跟着自己或者注意到自己,随后匆匆抬脚奔入那条寂静的小巷。
“小曼姐姐?你快出来呀,出大事了!”她左右望了望,发现没有凉亭,也没有余佘曼的身影。
“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慌张?”一道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声音酥魅入骨,轻柔缥缈,宛若香气若有似无。
年年仰头,正瞧见余佘曼婷婷的倚在合欢树的一条粗壮枝干上,媚眼中光华潋滟,一身紫纱轻软,蹁跹飞舞,身后是满树芳菲,随风摇曳的粉色花丝,她如玉的面孔上噙着几分散漫笑意,当真是人比花娇。
年年看得有些呆了,余佘曼这会儿已经从花树上飞落而下,踏着飞花缓步走来。
“小曼姐姐,你真该认识一个人。”年年有些讷讷的说道。
“什么人?”余佘曼笑问。
“一个妖孽,”年年歪头认真想了想,补充道,“他喜欢穿红衣,你喜欢穿紫衣,你们俩要是凑一起一定有共同语言。”
“你这丫头,你慌慌张张来找我,不会就为说这个吧。”她无奈翻了翻白眼。
年年恍然间回过神,双眸重新涌上担忧惊惧,有些犹豫着说道:“我先前遇上点事情,此番出来必要隐藏身份,不能让以前见过我的人轻易认出我来,只是我今天在皇宫遇见一个人,我还和他有些过节·····”
余佘曼见她说话神色紧张,想来是真的很焦急,于是扬手变出凉亭,拉着她的手走入凉亭,柔声宽慰她,“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她递上一杯清茶,年年不敢告诉她川山和仙界之事,只捡了和瑿月相斗之事。
“那人我很是讨厌,从前遇上时我不是他的对手,落荒而逃。小曼姐姐你也知道我和姐姐的身份多有特别,我担心如今再相遇会缠上我们,所以不想让他认出我。可难就难在,他是百陌国太子的谋士,此番也跟着进宫了,方才偷偷进了大殿,无意中见到他,我在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