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不忍睹的脸,他自嘲的笑了笑,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舔了舔。
血腥味,还有咸味。
呵……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原来,即使眼睛看不见了,眼泪还是照样会流出来。
他想到那时候父亲看着哇哇大哭的他,温柔道:想不想变强?变强了就不必再忍受这些痛苦的折磨。
他仰起泪痕斑驳的脸,傻傻问道:父亲,我该怎么变强?
父亲逆光而立,蹲□来,将他抱在怀中,一时之间,他涨红了脸,动也不敢动。父亲拍了拍他的背轻笑道,别这么紧张,这会儿就紧张成这样子,以后该怎么办?
他一下便傻在了那里,以后,什么以后?比现在更亲密的以后?比父亲的拥抱更多的以后?他的心砰砰的跳着,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口中跳了出来。
父亲抱着他,站在栏杆边,俯视着山岚暮霭,问道:你可知道,什么最脆弱?
他呆呆的摇了摇头。
父亲点了点他的鼻头,道:这世间,最脆弱的,莫过于人本身。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父亲低笑了一声,道:那你现在可知道,如何变强?
他嗫嗫嚅嚅道:不……不做……人?
父亲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的虽不精准,但道理,却是这个道理。不过……父亲突然俯□与他双额相抵,温热的气息全被他呼入体内,你莫要忘了,阴阳调和,为最上。
一阵寒风吹过,他突然一个。
沙沙的声音从松林中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不见,却能闻见由远自近的一股清幽冲淡的芬芳。
他知道,时候到了。
月色下,白衣人,却再无破脸人。
黑乌拉并不是松河黑乌拉,松河黑乌拉就是松花江,但黑乌拉,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
一辆马车行驶在不算宽阔的街道上,赶车大汉头戴皮帽,手挥长鞭,心情似乎十分不错,他一边赶着车,一边唱着歌,而陈静静,就坐在这辆马车上。
马车在一家小屋门口停下,赶车的大汉从马车上停下,对陈静静道:这里便是我家,你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过了半晌,陈静静从车厢内走了出来,面色冷淡。
那赶车的大汉迫不及待的推开破旧的木板门,一脚便跨了进去,陈静静跟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板门在陈静静身后合上。
这小屋从外面看虽然破败不堪,可里面却装饰的十分华丽喜庆。房梁上挂满了大红的绸子,地上铺了鲜红的地毯,小屋最内侧有一张大床,大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鲜红的绸子上绣着富贵牡丹和一双戏水鸳鸯。
大床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梨花木雕成的梳妆台,菱花镜周围也包裹上了红色的绸子。梳妆台旁放着四五口崭新的檀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