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迟疑,他折回来接住凉玉,抱着她落在地上。
就因着这片刻的耽误,两人被杀手们追上了。
凉玉拔掉暗器,狠狠甩在脚下,红着眼睛骂起张慎思:“你这个一根筋的,为何偏是不让人省心!明知道梁国公要害你还非要来,现在让你走还不走!张慎思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讨厌你!”
张慎思没有说话,他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样宠辱不惊的一个人,此时心中却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令他颤抖得愈加厉害。
他猛然揽着凉玉一跃而起,如箭一般射离。杀手们立刻追上,不敢相信一个被围剿到已经没有体力的人,竟然还能施展出如此迅猛的轻功。杀手们不禁在心里打突突,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强悍的对手,此人当真如传闻中的一样,温润如玉,却身如灾厄,犹如妖鬼。
杀手们也孤注一掷了,使出浑身解数,将两人追赶到悬崖边。
前方没路了,张慎思看着崖下湍急的横江水,再看一眼怀里流着血的凉玉,眼神沉了沉,垂眸,静默了半晌,再抬起眼时,又是一如既往的舒朗温绵,清逸宁和。
风声有些大,盖住了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张慎思看着逼近的杀手和跟在后面的梁国公等人,柔声对凉玉道:“这些天在北疆,看着那些灾民们受苦的种种情形,我想,自己该是做错了。虽然我和卫焦有一样的仇人,他又是我仅存的亲人,但我终究是不能为了自己的仇恨,便让那些无辜的百姓承担痛苦。我不能让卫焦和颖王谋逆,给大陈带来战乱。”
凉玉心底一震,瞪着张慎思道:“你在说什么?卫焦和颖王要谋逆……还有你和卫焦是亲人?”
“嗯,是的,卫焦是我表哥。”张慎思温声道,“我父亲你大约也听说过,他叫张伊。”
凉玉心中更是震惊。张伊,她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还听太后说,张伊是先帝时的谏官,刚正不阿,得罪了很多人,嘉和帝登基后为了控制言论,将张家灭门。而张伊的妹妹就是厉太子的侧妃张氏,如果说卫焦是慎思的表哥,那卫焦岂不就是……
“大阴阳监他是厉太子和张氏的儿子!”凉玉惊讶的说出来。
张慎思笑了笑:“是,张氏是我姑母,卫焦是我表哥。在我没到夜合谷的时候,我和卫焦相依为命,四处逃亡。是他将我拉扯大的。所以如今我希望他能放下执念,早日回头,其实心中很是愧疚……我对不起表哥,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亲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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