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珺皱眉挠头,“唉,我最发愁这种事了。”
卫珩见她苦恼,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上次孟党案,陛下是怎么处置的,你要严惩,斟酌着加重些就是了。”
“上次父皇是给了大理寺十天,让他们去查,最后基本逐条按罪行判了……”楚珺一拍脑门,“我也丢给大理寺就行了呗!”
卫珩笑着摇摇头,“有几个不用审,你直接处置了才好。”
楚珺点头,“我知道,成国公!还有那个刘立本,刺杀可汗跑不了他的。”
卫珩道:“当时你掏出来有多罗大印的驿报指证刘立本,把我都吓一跳,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你去一趟渭州,准备真是充分啊。”
楚珺扬眉,“那是,谁叫他要多嘴、说西境守军有问题?跑到渭州,就是给我送上门的。对了,赶紧找个由头把冯征的梁州都督撤了,岩生带了一半西境守军出来,也该回去了。”
“这还需要由头?现在不过是你一道旨意的事。”卫珩看看天色,“没多久就到早朝的时辰了,去偏殿躺会儿吧。”
“嗯。”楚珺两眼一闭,整个人就朝卫珩靠过去,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卫珩身上,一副说睡就睡的样子。
卫珩无奈笑笑,半抱半扶着她到偏殿去了。
奉德二十年九月十八,麟德殿早朝。
丹陛上那个赤金盘龙的位子空着,旁边稍下靠前的位置放了一把金丝楠木缕金大椅。
朝臣们没有说话,心里却都明白——大兴至高无上的权力,要渐渐开始交接了。
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清楚知道的只有楚珺最信任的几个朝臣。倒不是众臣迟滞,实在是昨晚情况太混乱,一会儿是禁军护驾,一会儿是太女举兵,一会儿是盛安公主谋反。结果如何,只看待会儿,那个金丝楠木椅上坐的是谁便知。至于真正发生什么,倒是最不重要的了。
众臣没有心悬太久。五更的更声刚过,苏寿康先出来,在丹陛一旁站下。紧接着,楚珺自后殿转出,身后跟着卫珩。
楚珺径直走到那张金丝楠木大椅前,撩袍坐下,看到左边最前站着的元墨珏和元引璋,微一点头。
原本站在右边最前的是荣安侯殷士诚和武国公卫朗,今天殷士诚的位置空下,后面位置的朝臣就按惯例补上来了。
卫珩从旁下阶,直接朝殷士诚原来的位置走过去。
那个位置上站着的朝臣忙低头笼袖向后退了几步,给卫珩把位置让开。
向来谦和仁厚的太女看见,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眼里,是个明晃晃的信号。
元墨珏与元引璋对视一眼,忍不住无声地笑笑。
苏寿康唱道:“陛下有恙,太女代朝——”
众臣都拜了下去,早朝开始了。
楚珺朝苏寿康抬抬手,苏寿康便从一旁小太监手里取过圣旨,展开念起来。
这是元文谡所下对殷士诚和元紫琰的处置。
因为已经看到太女与武国公世子,所以对于盛安公主被定了“谋逆”,众人是不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