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正要去看怎么回事,迎头便是一把莲蓬抛过来,接着响起少女婉转的歌声:
“鱼戏莲叶东,舟行碧波中。鱼戏莲叶南,荷花开两岸。鱼戏莲叶西,妾歌长依依。鱼戏莲叶北,郎似青山巍。鱼戏莲叶间,奉郎莲子愿郎怜。”
卫珩的笑容僵在脸上。
吴地女子浪漫多情,春夏时节,这样在湖中河上或者风景甚好的地方,直白表明好感的行为并不出格。
其实,楚珺作为曾经的现代人,是非常喜欢这样开放自由的民风的。当然,前提是她们不会盯上卫珩。
卫珩收敛了本来的笑容,礼貌性地向抛了莲蓬上船的少女点点头道:“抱歉,我已有妻子了,她就在船头。”
少女以为他是碍于妻子在场,轻笑两声道:“阿郎有意,不若另择良辰?”
卫珩正要拒绝,只见船头的楚珺穿过船舱,两步跨过来,停在面前,“姑娘还是请回吧,我夫君忙得很,不得空。”
卫珩见楚珺过来了,笑容重回脸上,朝楚珺一伸手。楚珺会意,靠着卫珩坐下。
少女一愣,“夫人,我并非觊觎你的位置,便是……”
“便是做妾也使得?”楚珺一笑,“可惜我不愿意呢。”
少女还未见过当着丈夫的面,毫不掩饰地表现独占欲的女子,忍不住问道:“愿不愿意,不当是阿郎说了算吗?”
楚珺笑着睨了卫珩一眼,“真不巧,按大兴律,这还真是我说了算。”
卫珩闻言,笑着刮了一下楚珺的鼻子。
少女见卫珩竟不反驳,一时奇怪。而且,这跟大兴律有什么关系?
见少女还不走,楚珺道:“姑娘,你不急着回家,我与夫君还急着回呢。我那幼子正在船舱安睡,恐一会儿就要饿醒了。”她直起身,伸手捡了一簇莲蓬,“姑娘怎知我爱吃莲子?谢过姑娘的礼物。”她用略带威仪的眼神看向少女,“还请姑娘退让。”
不知怎的,少女便有种她的话不能违背的感觉,当即便将船退开了。等两人的船行远,少女才回过神,突然觉得自己与那女子相差甚远。
若说容貌,自己也是远近少有的清丽,是与那女子不同的风致,可那女子正色的样子,无端生出一种凛然之感,令人不敢逼视。
阿郎虽好,可眼中只有夫人。那夫人又是个不好相与的。罢了罢了,这个阿郎与自己无缘了。少女也不过度伤悲,慢慢划着船,哼着歌谣回家了。
湖上的小插曲没影响到两人的心情。船靠岸后,楚珺抱着幼子,卫珩拎着水桶和渔网,两人并肩向村落中走去。到了一处普通的小院前,卫珩打开栅栏,等楚珺进去,又将栅栏关好。
悦画从屋里迎出来,“夫人,公子,你们回来啦!今天收获颇丰呢!”
紧跟着出来的是悦琴,她先向两人行了蹲身礼,又接过卫珩手上的水桶和渔网,才笑骂道:“出来久了,你的礼数全都浑忘了,怎么说话的?”
悦画吐了吐舌头,向两人蹲身一礼,“夫人,公子,请稍候,饭菜一会儿就好。”
楚珺笑着摆摆手,“无妨,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