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能解?”
云铎诧异她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始末,“神无泪用的是从玉宫搜来的毒蛊,蛊王已死,白莽又中毒已深,只能用蠕蠕的九重子母蛊来催逼毒蛊,九重子母蛊是蠕蠕的圣药,需要海神泪做药引。”
长安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问白荡,“那份子母蛊在你手上?”
白荡点点头。
“是了,”长安闭上双眼,叹息道:“他用不上,给他儿子用也好。”
子母蛊,是长安心中永远的一道疤,她失手害死了鬼该最爱的圣女,鬼该用一道子母蛊让她永生自责没有去见那人最后一面。
“可是玉宫已经被毁,海神泪被神无泪一把火烧个干净,这世间唯有……”
“这世间唯有我的身体里还有海神泪,对吗?”神无心替云铎说完剩下的话——即使当年为了救她,鬼该将燕缡尧的血换到自己身上,但自己的身体却是切切实实被海神泪浇注过的,那些海神泪如跗骨之蛆随着她的血液在这副身躯里流动,提醒着她从前发生过的一切,这副身体,就是白莽的药引。
“我要怎么做?”
“你要救他?”云铎看着长安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白莽的脸庞,动作轻柔而熟稔。
长安依旧是问他,“我要怎么做?”
“割下你的肉,用你的血肉唤醒沉睡的子母蛊,等那子母蛊把你的血肉吞吃干净,就将它喂给白莽。”
长安捋起左手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臂,又从腰间取出匕首,手起刀落,一块肉便被割了下来,身体似乎来不及反应,直到长安把那块肉放到桌上,手臂才汩汩流出鲜血,她似是没有丝毫痛感一般,还在问云铎:“够了吗?”
云铎急忙过去抓着她的手臂,按着几个穴位帮她止血,“你疯了么!怎么不干脆把手臂砍掉!”
那纤细的手臂上少了一块肉,隐隐可见里面的白骨,鲜血瞬间洇染了两人的衣服,白荡顾不上白莽,急忙拿出干净的布巾递给云铎,云铎将她手臂缠住,从自己医箱里拿出伤药给她撒上,长安任由他们动作,还不忘说道:“我不要紧,你先把子母蛊唤醒吧。”
云青衣此时送走了大圣,过来拉着长安坐下,仔细地处理伤口,云铎感觉到二人的疏离,只得过去,将长安的肉放在桌上的一个瓷碟上,随即将九重子母蛊倒在那上面,那原本黑色呈液体状的子母蛊被血肉里的海神泪的味道所吸引,纷纷苏醒过来,争先恐后地吞噬这血肉,那块拳头大小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终于,当那块肉消失的时候,子母蛊似是想要逃开,却被云铎在碟子周边撒上的药粉圈住,云铎拿出一只金匙,在碟子中搅拌着,一边搅动一边往碟子里加入一种红色的药粉,那些鲜活的子母蛊渐渐不动,纷纷靠拢,最后变成了一个球状,凝成一个指尖大小的红色药丸。
云铎走到白莽身边,褪下他的外袍,用金针刺入几大穴位,当他身上的红线开始迅速地伸长之时,将子母蛊给他喂下。
原本身上就燥热不已的白莽汗水直流,几乎冒出了白气,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恶臭,那条红线被子母蛊阻止了,开始在他胸膛垂死挣扎,却终究渐渐消退……
两蛊相争,整整用去两个时辰,原来的蛊毒终于败下阵来,子母蛊彻底占据白莽的身体,沉睡了许久的白莽动了动手指,云铎上前取下他身上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