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得水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又见黛玉还在跟前,便道:“请玉儿后院休息去吧,我想一人好好的静静。”
黛玉可放心不下,她走到水溶跟前,头靠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腰肢,由衷的说了句:“王爷不用太苛责自己了,但凡想开些,日子也就好过一点。”接着又念着水溶送自己玉佩上的那几句话:“王爷可还记得: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水溶轻轻的替黛玉理了理衣裳,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已经温和了不少:“放心吧,我没事。你好好的歇息着,等会儿我再去找你。别为我担心。”
又扶黛玉起身,黛玉仔细端详着他的脸,颇有些不放心,又想着应该让他好好的歇息歇息。欠了欠身子,方道:“王爷,妾身告退了。”
水溶点点头。
屋里除了水溶一个人也没有,他独坐在榻上,屋外也没有鸟儿的啼叫声。脑中一千万次的想着该怎么办,总得想个法子,哪怕是舍弃眼前的一切,他也得将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是皇上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他原什么也不怕的,甚至连死也不怕,可家人成了他最大的牵绊。妹妹、弟弟、还有他最割舍不下的妻子,未出世的孩子,总得有个法子才行。
后面也渐渐开朗了,水溶似乎找了一条出路,终于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他连忙起身,从花厅的后门出去,过了长长的回廊,来到了他以前常住的小书房。这边还有小丫鬟在负责打扫屋子。
水溶进了小书房,拉开了玫瑰椅,开了小抽屉,让小丫鬟替他研墨。水溶取出几张洒金纸笺,取了一支紫毫。开始在胸中酝酿句子,打量了眼前小丫头两眼,只觉得有些眼生,年纪似乎也不大,胖乎乎的圆脸,稚气未脱。水溶突然问着那小丫头:“几时进的府?”
“回王爷,快两月了。”
“怪道眼生。我问你,若是上面的人要责罚你,你怎么办?”
小丫头一愣,王爷突然问她这些做什么,也不知如何回答,水溶见她有些惶恐又安慰道:“想着什么就说什么,别怕。”
小丫头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姐姐们待我也好,不大责罚,只是上个月我打烂了一个花瓶,被又云姐姐给打了两个耳光,还扣了三个月的月钱。”
水溶又问道:“你心里可服气?”
小丫头道:“原本也是我的错,有什么不服气的。只是又云姐姐下手狠,脸上火辣辣的。”
“你就没想着要逃吗?”
小丫头不知王爷何故,连忙跪下来求饶:“奴才知错了,哪里敢有这样的念头。”
水溶笑道:“你起来吧,我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觉得好奇,若是你们感到害怕、委屈。或是惶恐又该如何呢?”
小丫头说:“这些倒没想过,也从来没有做这样的准备,不过随机而动吧。”
水溶大笑了句:“好一个随机而动。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下去吧。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小丫头应声便下去了。
水溶胸中已经酝酿好了句子,提笔便写。一色的恭楷,没有停顿,洋洋洒洒挥就几页纸。写毕,水溶也不愿意回头去看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将笔掷往了水盂里。身子往后一倒,瘫坐在椅子里,双手枕着脑袋,抬头看着房梁,心中顿时如释重负。他闭上了眼睛,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