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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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他听了陈照水的话,不由道:“这,这不一样。”

    陈照水道:“当然不一样,我不是你师父,没有大义可以压。”

    丘处机吃她一噎,想要起身,被马钰一扯袖子,方才作罢。

    马钰道:“他毕竟是杨义士的儿子,陈姑娘欲待如何?”

    陈照水道:“按我们家里的看法,生养以养为先,情义亲属皆是一日日相处得来。杨,杨什么来着?”陆常仪接口道:“杨铁心。”陈照水接着道:“杨铁心只不过恰好是世子的生父,也无多少纠葛。这桩事情说到底,只与丘道长、赵王、王妃与世子相关。这桩事情我与常仪理应不参与其中,只是两方实力悬殊又无开诚布公的机会,才有今日之事。具体如何却要你们商定了。”

    陈照水说话很客气,这回就没有人觉得被冒犯了。但正因为她把道理讲全,却不给出特定提议,一时之间也无人说话。

    小二轻手轻脚地上了楼,他不知客人们为何突然安静下来,又见他们是江湖人士,唯恐要有械斗,不免战战兢兢,将果碟摆上桌案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马钰这才提议道:“就如甄志丙那件事,如何?”

    甄志丙的父亲原先是刘春生军中的小统领,后来伤了膝盖就退伍,得了这么个儿子,令他拜入全真教。再后来全真教与青冢起了龌龊,甄志丙就遇了与完颜康类似的难题,刘春生转手把事情丢给陆常仪,陆常仪就让他在两者中挑一个,选了一个就与另一个完全断绝关系,往后只当是萍水相逢。

    陆常仪低低得咳嗽了几声,对完颜康道:“马道长的意思是,你要么跟着丘道长,与赵王断绝关系,要么反着来。你选完后,大家都不与你为难,也不以舆论相逼。”

    陈照水替陆常仪又换了一盏热茶捂手:“有点难吧?我记得金国的国主脾气不好。”

    完颜洪烈的神色有些勉强:“皇兄那边,我自会斡旋。”他心里一面想着完颜康总是与他亲近些,一面又担心王妃与杨铁心旧情未了,而儿子要跟着母亲一道。

    马钰则是顾忌着丘处机的伤情,也点头应是。他曾拜访少林,却得出非青冢无法医的答案,不免对着陆常仪要多几分退让。

    完颜康看看养父,又看看师父,最后却求助似得看向陆常仪。

    陆常仪这时候却心硬似铁,不再像从前那样给他建议:“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得自己做主。”

    完颜康知道陆常仪能帮到这里,全然是因为赵王从前的请托,再加上陆常仪看到赵王就想起袁松声对她的爱护。他终于低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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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养父手把手教自己习字。

    他想起了母亲在破旧小屋中垂泪。

    他想起了生父的那一杆破旧□□。

    他想起了师父突如其来收他为徒。

    而这些旧时事,仿佛都伴随着金宋征战的声音。陆常仪从前的话又响起: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也是人啊,凭什么叫人作践。

    是啊,我也是人,他这样想,可我是金人还是宋人?

    谁生厉阶,至今为梗?怎么偏生就是他要遇到这种事?

    等茶水换过两盏,完颜康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撩起衣袍对着丘处机磕了个头:“师父多年教导之恩,我时刻铭记在心。”话毕起身,站到了完颜洪烈的身后,选择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