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成知道妻子的要求后,关严了门窗,把一个炭炉端到外屋,自己动手烧水给茗华洗了头。
看着眉开眼笑地夫人,李婆婆头疼地说:“我的大人唉,这可是要落病的。”
“无妨,我问过焦二狗的。”指挥丫鬟收拾东西的郡守大人自信地答道。
等众人忙完了,心情极好的茗华问:“干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娶你了啊。”赵默成理所当然。
敷衍,不走心。
“那你要是娶了别人是不是也会这样?”茗华不死心地追问。
“不会,因为我不会娶别人。”赵默成信誓旦旦。
骗人。“那你当初错以为娶别人时还不是一样娶了?”茗华想起往事。
“那时候……我没想过真成亲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想的?”与郭氏兄弟比赛时?弓弩之下救我时?还是郡守府的日久生情?
“……我也说不清。”实诚的大人让廊下的几个丫鬟憋红了脸,这赵大人该做的事都做了,就差几句好听的了,怎么这么笨啊。
“你脸怎么红了?”
落荒而逃的大人差点撞上忍笑的偷听者们。
难怪一直留着络腮胡,原来是为了掩盖情绪啊,以前怎么不知大人爱红脸呢?
隔天,赵默成安顿好高山事宜,告别了妻儿,指挥浩浩荡荡地粮队准备开赴陇西,可是还没出云府城,一骑敕令的到来阻止了救灾行程。
敕曰:赵默成对此次陇西大水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现责令其免职入狱,等候发落。
突逢变故,茗华急忙命人请来崔严、郭缠虎、沈申洲等人商议。
沈申洲想起郑昊等说起的,陇西修建水库之事,分析陇西此次水患定与此有关。而卢海钰为了推卸责任,说陇西洪灾因高山上游洪峰所致,是赵默成防洪不利导致下游遭难,把责任一股脑推到了赵默成身上。
郭缠虎派人多方打探,事实与沈申洲估计的相差不远。
好在赵默成在狱中不但食宿如常,而且高山云府的公文依旧送到他的案前,郡守大人只是换了个地方办公而已。
茗华去看过两次也放下心来,李婆婆依旧住在府里,她见茗华此胎凶险,坚持留下看护她们母子,说要亲眼看着茗华复原,坐蓐百日才行。
茗华在李婆婆和赵姜奶娘的照料下,本想恢复差不多了亲自哺喂孩子,结果这一又急又怒之下,竟然完全回了奶,索性把孩子交给了奶娘,全心营救赵默成。
第二天,几人在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崔严想着城外待发的粮队,问:“大人含冤至此,这陇西之灾还去赈济吗?”
郭缠虎骂:“赈他娘的屁灾,这个锅咱不背,现在去了吃力不讨好,没准卢小人还得赖咱心虚呢,管他奶奶的,谁造的孽自己擦屁股去。”
几人看向茗华,这个堂上最年轻的妇人,此刻成了大家的新主心骨。
“当然要去,百姓何辜?为了争一时之气,任他们流离失所,冻饿致死?”茗华眼中居然隐现泪光。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完孩子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想到那些嗷嗷待哺的幼童没来由地揪心之痛。
沈申洲一笃拐杖,叹道:“夫人高义,可是大人身陷囹圄,这……”
“我去!”崔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