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那带刀的房客突然扑通跪地,俯首认罪。他说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在街上被官马冲撞而死,一尸两命。
自己悲痛欲绝,刺杀当地官马数匹后流落至此,本想继续向南逃亡,恰好见到湘北侯的马车在吉古堂门口撞人,一时想起惨死的妻儿,也没有变好,“姐夫”两字咬牙切齿。
“替你挡酒呢,不识好人心。”崔严脱掉外氅,一把抛远,“我赔罪还不行?你不饿,有人可没吃东西呢。”
赵默成回身看看茗华,拉着她随崔严回到一间新的雅室。
几样家常的精致小菜上桌,茗华开始狼吞虎咽,赵默成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一边劝:“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崔严在一旁柔柔笑了,直接拿起酒壶,对嘴喝了起来。
赵默成制止他:“虽说是你家的酒,也少喝点儿,一会儿真醉了耽误正事儿。”
正事儿就是崔严教他们俩下棋。
小崔师父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的心血来潮,教了这么两个徒弟。
人都说臭棋篓子爱下棋,一点儿不错。此刻那个拼命往嘴里扒饭的就是为了早些摸到棋盘。
崔严发现对织染制竹很有天分的茗华,却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居然还搞出个“五子棋”的玩法来,依然输得很惨,但是屡败屡战的精神还是很勇猛的。
这不,崔严醉眼朦胧地看着那夫妻俩风卷残云后,开始你来我往地悔棋。
“我都醉成这样了,都能看出来她的失误,你怎么能往那儿落呢,错失良机啊。”崔严实在忍受不了,出言指点。
“你说的哪儿?我怎么没看见?”赵默成虚心求教。
“刚才明明可以杀龙的棋,让你生生悔了不说,还白给了一个眼。”崔严恨铁不成钢。
茗华从善如流地推演了一下,连叹有理有理,自己刚才确实露破绽了,只是赵默成不但没追击反而出现了更大的失误。
赵默成持子迟迟不落,茗华满心欢喜刚才捡到的大便宜。
“放那儿。”崔严好心指点赵默成。
“观棋不语!”
“观棋不语!”夫妻俩异口同声。
崔严憋到内伤,“你俩真是棋逢对手,天造地设!只是千万别说棋是我教的。”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远远独自喝酒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茗华发现七姐居然消停了,可能新置的宅子需要打理,又或者因为湘北侯卢义恂光顾着往崔严的吉古堂跑,她要防着自己后院起火。总之茗华很惬意。
所以当湘北侯府宴请的请柬递到手上时,茗华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也想借机了解下湘北侯所为何来。
赴宴当日,云府有头脸的贵妇云集。
也是,